1 ) 鬼婆
新藤兼人 真的要叫大师了 比黑猫简单 但是隐喻更多更复杂 这才叫戏剧电影 场景人物极度简化 看似封闭 实际空间无限 没有黑猫精致 但更加狂野 亦动亦静强烈对比 镜头都点到即止 女孩在芦苇中奔跑镜头重复运用同黑猫中武士驼女鬼的蒙太奇 朽木同阳具的性暗示;芦苇随风飘扬象征着恐惧与欲望交织的心绪 难以抑制的欲火会战胜对地狱的恐惧 飞蛾扑火 高潮戏前 鬼婆站在雷雨中凝视两人做爱 心中更悲凉
2 ) 9月3日 于法国电影资料馆
搬到巴黎的第三天晚上,想去随便看一部电影。资料馆的手册上写着9点场的《Onibaba》,看了下简介还以为是恐怖片,再看影评,说是描述黑暗人性,便提起了兴趣。看完后,觉得《鬼婆》这一名字也许会使影片流失好多不爱看恐怖片的观众吧,也许叫做《面具》会更好一些?
我一向对人性的深渊充满好奇。就像片中的那口黑洞,一步踏入便成白骨,惊出无数鸦雀。到底要有多少白骨堆积,才会将它填平?(填平后,世界重新来过,产生另一个罪恶的物种。)
开场就是无边无际的野草丛。屏幕被这片齐人高的草丛充满,被风刮乱的草茎是人心惶乱。三分钟后,这里开始了杀戮。儿媳和婆婆轻车熟路地刺死逃兵,剥下他们的衣服,带去见他们的主顾,一个收藏战品的男人,换了两带谷子。回家,喝水,吃饭,睡觉。镜头与剪辑干脆利落,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地进行着。她们像动物一样没有语言也无须多言,只有本能。(而压抑惊悚的鼓声与嚎叫一直在不断提醒着观众,剔除了文明的人类活动,比最凶恶的野兽还要恐怖。)
Hachi回来了。(记得字幕上 “八”的法语翻译是Hachi)带着佛珠握着长矛,跨过河流回到草丛。(佛祖与杀人狂魔的印象在他身上交叠。)他和她们是昔日的邻居,一起吃饭时聊起婆婆有去无回的儿子,聊起战争。婆婆说,这个世界就是地狱。儿媳说,我很悲伤。Hachi说,我,需要一个女人!
从战场上回来的Hachi每天都要对着空气发泄体内的暴力,以此消解身体里满涨的欲望。他毫无悬念地勾引了儿媳,两人一见面便像动物一样开始交媾。每到夜晚,儿媳的身体就像雨后摇曳的野草,肉体的渴望与快感支配着所有理智。(像野兽一样嚎叫着穿越草丛,她早已没有理智。)
爱情,在这片子中是一个滑稽而陌生的词汇。而人类本该如此,为什么却一再执着地用爱情,去粉饰性欲呢?
从婆婆的行为可以看出,她对于儿媳与Hachi的阻挠并不在于三纲五常,而是一种丑陋却顺理成章的占有欲:她要服侍我,她不能走。以及为了自己干涸已久的身体。她偷窥儿媳与Hachi交欢,本能的欲望也在自己体内喷涌。她抓住树干,抓住自己干瘪的乳房,对着天空呻吟。她勾引Hachi去填满她,被拒绝后开始恼羞成怒。
这时影片中一个最重要的人物出现了。他是战败的将军,带着一个看似狰狞实则哀伤的面具。他让婆婆指路走出这片乱草,和婆婆讲,自己带着面具是因为自己的面容太美,怕被战火给毁了。实情是,将军的脸被烧伤,他带着面具是为了掩盖伤疤。由此,影片中最重要的一个意向也随之出现:面具。将军是这部影片中,唯一的“人”。他厌恶战争,不轻易杀戮,是为知道善恶;带着面具不肯将伤疤的狰狞示人,是知道美丑。另外,他具有生而为“人”最重要的属性:伪装。小到表情,大到语言,甚至于整个人类文明,都是对“人”这一物种本能的面具。战争是杀戮的面具,商业是贪婪的面具,科学与宗教都是叫人征服的面具,艺术…… (那么艺术是为了什么呢?……或者,宗教并不是一种救赎,而艺术是。)
婆婆将这个将军杀害后,“重新”带上了面具。她扮成地狱的恶魔,潜伏在儿媳去找Hachi的路上,想以此给她“贪享肉欲会下地狱”的畏惧。而影片中最讽刺的一幕也因此而来:第三次,儿媳还是禁不住欲望的诱惑,她像Hachi的住处奔跑,两人在恶魔眼前交缠在一起。对神明的敬对恶魔的畏在切实的肉体快感前不堪一击。
婆婆带着面具,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打滚的他们,她明白自己以不是人,这世间无人,都是赤裸裸的欲!
很多人认为婆婆最后无法摘下面具是因为她吓唬儿媳的报应,在我看来更像是“魔鬼在人间”的隐喻。人一旦沾染了原罪,便无处逃脱。而这样的人一旦重新接触人类文明,便会痛苦不堪。恶念已在身体里深根发芽,最后只有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儿媳用斧头砸碎了生而为人的伪装与文明,她和Hachi便更加肆无忌惮的放纵肉欲,在恶魔身边,与罪恶共舞。
3 ) 芦苇地的迫击炮
因为年代的问题,这部电影在今天看来,必然没有当年的震撼了。
但是作为一个曾经的同盟国成员,发动了诸多侵略战的日本,和平始终是大多人民所渴望的。在影片中,导演运用了一众明暗交接的喻示手法,让这部电影的反战主题异常明确。“为谁做战都是一样,这这其实就是两个皇帝的战争。”“一匹马生下了一匹样;太阳是黑色的,白昼也如同黑夜。”还有那个芦苇地里的暗洞。魔鬼的面具。
老电影大都由于技术的限制,演员对白和画面成为主要信息传达口,但是新藤兼人的这部电影的配乐也对电影中对战争导致的混沌色调大肆渲染。
“战争是世界上最无用之事。”完全是兽性的产物,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但是现在社会的教育体系,愈发的将每一个人都孤立了起来。在认识到自己的唯一时,是否又会有更多想要捍卫的东西了。而什么该有,什么不该有。又由谁来宣告?
4 ) 在夜色中像雌兽一样跳跃着奔跑
傍晚去买碟,又看见新藤兼人的《鬼婆》,犹豫一下,还是买了。不久前看了他的《裸岛》,不怎么喜欢,但恍惚觉得眼熟,电影中往复的旋律,明亮天空下女主角摇橹的剪影,单调、概念化的情节,没有一句对话的沉闷,都在唤醒记忆。在冷战岁月里《裸岛》大概算是左派电影,1960年得了莫斯科国际电影节大奖,所以拿来中国放映也是可能的——有谁童年看过这部电影?
《鬼婆》写一个“战争狂把整个国家烧成了一片荒野”,“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的末世,两个侥幸活下来的农妇,也是一对婆媳,相依为命在一片荒原上做“尸盗”,劫杀那些落单、只剩半条命的武士,将刀剑铠甲卖掉换米度日,尸体丢进一个黑洞。
一天,一个叫老八的男子从战场逃回,告诉婆婆她的儿子已经战死,并表示愿意与婆媳俩搭伙一起做强盗,遭到做婆婆的中年女人的拒绝。婆婆担心老八和儿媳相好,最终会对自己不利。
活在乱世边上的年轻男女很快开始秘密幽会,这一切被婆婆暗中察觉跟踪。她窥视两个男女做爱,不禁充满妒忌。
一夜,婆婆又欲跟踪媳妇出门,却被一戴鬼面具的迷路将军拦截,迫其带路离开荒原。那将军自言是京都美男子,戴面具是为保护完美无暇的脸不被刀剑所伤。路上,婆婆请求一睹将军的美貌,被拒绝;夜色中,她故意领将军路经黑洞,自己纵身跃过,将军却失足坠落洞中摔死。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揭下将军脸上的面具,看见的却是一张令人恐怖、血肉模糊的脸。
为了阻止媳妇和老八交往,婆婆半夜扮厉鬼在荒野里拦路。那荒原茫茫无边,长满茂密的芦苇,劲风中,芦苇起伏摇曳。模样有点像巩莉的女演员吉村扮演的媳妇,在夜色中像雌兽一样跳跃着奔跑,去幽会她的情人,在仅能蔽体的衣衫下,身体泛出青铜的寒光。突然,戴着面具的“鬼婆”现身了——这个恐怖造型出现在电影照明师菱沼誉吉古典戏剧性的灯光中,我要武断地说一句,相比较而言,《午夜凶铃》中的贞子不过是让人身上起寒毛,鬼婆狞厉的造像却将(或者已经?)以其撼人心魄的美屹立于日本电影史——春情勃发的媳妇被吓得逃回家中。
鬼婆第三次装鬼是一个暴雨之夜,惊恐至极的媳妇大叫老八,被赶来的老八抱住,两人在大雨中翻滚交欢,鬼婆无技可施。当媳妇回到小茅屋,瑟缩在屋角的中年妇人慢慢回过头,脸上戴着鬼面具,乞求媳妇原谅,帮她摘去“武士的诅咒”、紧紧粘在脸上的面具。一阵哭嚎之后,鬼面具被砍开,硬生生撕下——这时候观众才知道,比恶怖狰狞的鬼面更骇人的其实是那血肉模糊的人性本质。
鬼婆的扮演者乙羽信子在这里的表演已臻人鬼无分的忘我之境,她以令人毛骨悚然的欢喜声音说,“取下来了,取下来了,面具终于取下来了。”媳妇惊叫一声“鬼啊!”夺门而逃,婆婆追出,边追边喊:“我不是鬼,我是人!”她们跑到黑洞那边,媳妇一跃而过,婆婆紧随其后,从洞口跃过时定格——电影就在这里结束了。
荒原。劲风中摇曳的野草。把生命毁灭,只为了夺取盔甲和刀换一袋小米。鬼面具。像鬼婆的那张血流肉腐的脸一样的人性。这部充满象征性电影让我想起鲁迅先生《野草》中的意象。凌厉的风景,灵魂般黑色的光影,白剌剌的眼,没有掩饰的男人和女人的肉体,简单的人物,单调的场景,如果鲁迅先生的作品改编成电影,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鬼婆》如果是1950年拍出来的,而不是1964年的作品,我觉得它在政治和艺术上的地位会代替《罗生门》。虽然新藤兼人和黑泽明一样,把战争和政治的具体检讨“艺术性地转化”成了抽象、泛泛地批判人性,我还是觉得他比黑泽明更直率。
5 ) 战争把人变成鬼
这真是个不错的片子,很有深度。
我的理解力浅薄,但还是想写点什么。
在没看之前,以为这是一部鬼片。
因为片名叫《鬼婆婆》而且在影片介绍里有写到“被诅咒的鬼面具”这个词。
看完整部片,我才明白:并没有鬼,那样的乱世里,人就是鬼。
那个戴了鬼面具的武士出现在婆婆面前时,说过那样一句话,大意是:“我之所以带这个鬼面具,是因为要在战场上遮盖住我美丽的容貌。”
这句话说来其实很可笑,在打仗之前武士的心和相貌也许是美的,他不忍在战场上屠杀国人,于是他带着恶鬼面具去杀人。实际上,杀人如麻的他,早已经成了“鬼”(导演用面具已经和脸粘在一起来表明了这个寓意。)他不再只是一个带了丑恶鬼面具的人,而是一个和鬼面具融为一体的真正的鬼!
关于那个婆婆,其实也是如此,她和她的媳妇为了生存,专门捡拾战死武士的盔甲行头,得以卖几个钱。干得多了,越来越娴熟,渐渐地发展为合伙杀掉活着的落单武士。她总是有一个借口,就是认为,如今的世道成了这样都是因为那些人打仗而造成的。所以他们该死。可无论用什么借口,实质上这不也是杀人么?她还自私地不让儿媳妇离开她,扮成鬼去吓儿媳妇。她心里只有:杀人、活着。慢慢丧失人性,没有一丝美好存在,也不允许别人有,婆婆她也渐渐地变成了鬼。
鬼面具拿不下来的时候,她惶恐了!央求儿媳妇帮她拔下来,真的拿掉鬼面具,就不再是鬼了么?面具被劈开来的时候答案见分晓了,她的脸血肉模糊。这下可好,不用面具,她也已经是鬼了,从里到外,彻头彻尾。
6 ) 世间最深的黑洞是人心
战争时无法用道德来衡量百姓,为了吃穿杀人越货、偷盗抢夺成了家常便饭。
战争是政治家的战争,士兵无所谓荣誉感。
七情六欲的驱使,三从四德、诅咒下地狱又算的了什么?享受眼前的欢乐哪还管什么身后事和来生?
“漂亮”武士的脸其实千疮百孔,丑陋可憎,这也许就是人性最本来的面目。他发动了战争,因此上天自有惩罚,让恶鬼的面具永远跟随他,至死方休。
八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杀死,我们可以发挥想象这个不知名的人可能是媳妇的丈夫、婆婆的儿子,其实他并没有死。又或者是随便的一个逃兵,先下手为强。八的死以及后来婆婆的遭遇都是现世果报。惩罚他杀死河边两名武士,惩罚他觊觎霸占朋友之妻。
婆婆为了吓唬媳妇戴上面具,不想面具下雨后贴在婆婆脸上取不下来,媳妇暴力取下,结果婆婆的脸变成了比恶鬼面具还可怕的样子。这便是惩罚,惩罚她杀掉武士之罪,惩罚她威吓他人之罪,惩罚她杀人越货之罪。
指代手法:洞。那个杀死漂亮武士的洞其实是1、人性的黑洞,影片开头就有暗示。2、地狱,最恶之人毕竟堕入无间地狱。婆婆在这里杀死了将军,结尾我们清楚的看到媳妇跨了过去,而婆婆在跨的时候,影片俄然而止,我们不知道她究竟是否掉落谷底,我们只能猜测。如果跨过去就是人性的救赎,如果没跨过去就是对人性深深的悲哀和讽刺。
欲壑难填、罄竹难书。害人终害己,善恶自有报。
对荡漾芦苇的运用可谓达到极致,映照之下《红高粱》的模仿则简单化与商业化得多。然而神来之笔还是外来因素的闯入,使得这出极限环境中的欲与死有了外在的指涉,奔涌出一个更广阔的残酷社会。
居然有人说这是恐怖片?青年男女的情欲才是刻画重点。镜头很棒,演出也没得挑,不过老妇人发现面具的那一幕过于突兀,前后衔接不足,是一个重大缺憾。
耸立茂盛摇曳不定的芦苇就像这个动乱不安凹凸不平的世间。洞,深且暗,延绵不断,自太古亦如是。很多台词很古典很日本寓言很芥川,比如,我从未见过真正美丽的东西,让我看看你的脸。
在生存面前,一切道德伦理全然不在,人性最黑暗的一面,毫无希望可言,黑白的黄面,紧凑的音乐生死只在一瞬之间。道德伦理谁又能放在眼里?
新藤兼人立足于岛国文化的原始氛围,类似《诸神的深欲》的那种闭塞的焦躁又充斥的旺盛的生长欲望。鬼婆作为一个卫道者一方面在生产力低下战乱频仍的乱世放弃了道德伦理的底线,一方面又带着妒意充当神佛使者施加恐怖控制。原始向阶级制的过渡衍生放大了人性中的幽暗面。片子声画的配合很考究到位
一切都输给了宿命般人欲,食与色;对抗是徒劳,阻挠是送命。
新藤兼人挺硬实的——做为一个编剧来说。做为导演,他的摄影师也很硬实
乱世中的食色性&人鬼倒置之寓言。1.摇曳生姿的芦苇丛后启老谋子[红高粱]。2.震悚至极的音效:鼓声,嚎呼,繁弦急管。3.侧面直拍的奔跑短镜头,清晨男女裸奔图景。4.摘不下的鬼面,喻指生根的黑暗人心及永难寻回的真我。5.情欲难耐时的抱树之姿,黑洞的象征性。6.高反差硬光和底光,跳跃结尾。(9.5/10)
黑白映像勾勒出人物内心压抑的欲望感,各种脸部特写镜头描绘着恐惧、错乱。很强大的影片,带有象征意义的芦苇地、深洞,不断奔跑的画面,镜头太赞了,配合着击打配乐,简直完美~
乱世孕育疯狂,人心催生鬼蜮。欲望当前,六道轮回又算什么呢?新藤兼人用舞动不停的芦苇构建了一座血欲迷宫。
重看。这片属于越看越有味的那种片,前面是天地不仁,后面是魍魉人生。嫉妒与扭曲的关系,在绝对没有秩序的世界,那里面会变成像图腾一样的面具。而神与生殖器一样,对于女性来说是种信仰。(日本导演真会把他们民族性的那种小民思想拍的入骨三分。)
摄影总体很好可是为什么要把光打得那么硬啊
形式感很强的小品,在低成本下,这样做还是很聪明的。但省钱不省力,拍得真不错。两位女主也都很能演。有几个镜头震到我,包括结局的处理方式。影片所设置的环境其实还不够残忍,吃喝还不愁,丈夫如果真的战死,那么儿媳的行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这个事本身也不是一定是生死相关的大事。面具武士的出现很有意思,儿媳衣服上的螃蟹也有寓意。构成环境的河流以及最重要的野草(芦苇?芒草?)都非常好看。很多影片中能看到这种感觉。这个年代的片子本来看的就少,没想到第二次看到吉村实子,很有魅力的演员!灯光的舞台感、形式感很强,但也稍微让人觉得假。婆婆的眼线画的不错哦。
以战争背景下几个人物封闭的生活展现人性的林林总总。险恶的环境下人只能像被异化的畜生一样生活。儿媳和士兵八的交合虽然出于生理需要,但是性爱依然是人性的一部分,鬼婆面对雨中欢爱的两人,也只能木然地放下狰狞的双臂。结尾鬼婆大喊“我是人啊!”则是导演对于正常人性的呼吁。
当初奔着恐怖片想看,今晚揭晓是个情欲片,因此我打了满星。重点在于影片对人们(尤其是女人)对性的渴望的直白的描绘,年轻女人不顾一切奔向男人时集中体现了原始欲望的威力,那是暴雨倾盆和牛鬼蛇神都挡不住的,在雨中,在鬼旁,依然要做爱。对老女人的此等欲望,影片是批判的,给了她惩罚。不同意
三星半。留意到一處小節:新藤兼人除了導編,還與松本博史共掛美術一職,黑田清已掛攝影,林光掛配樂。該團隊持續了整整二十片十八年,1979年黑田交棒給三宅義行後又繼續了十五年;直至2011年,林光和一百歲的新藤在拍完遺作後的隔年同時去世,團隊都從未解散。對電影人而言,這實在是一種奢侈的幸福。
芦苇荡,婆媳俩,抓士兵,卖盔甲,换米粮。儿战死,友幸归,难营生,欲断魂。媳年幼,身骨壮,夫已逝,心旌荡,相觊觎,夜滚床。婆心焦,孤终老,欲拆散,戴面具,扮神妖。亡魂蛊,肉壳连,费心机,成魔仙。芦苇荡,夜奔忙,尸骨洞,空回响。
8/10。新藤兼人把角色设置得越简单,影像越阴暗张狂,狂奔的少妇和随狂风摇荡的芦苇,景物空间联系到放纵的欲望。片中婆婆盯着逃兵捕鱼勾引寡妇,对岸两名武士落水互搏,人性的暴露时刻和张力关系被层层剥离,结尾毁容婆婆追媳妇跨越黑洞尸骨,借用树干直线分割画面和运动感强烈的构图渗透了紧张情绪。
子曾经曰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并不恐怖,跟鬼无关,而是一则讽刺人性小品,拍得很有意思。环境做足,描绘心理增强氛围。有意思的是这些人对杀人劫掠毫无触动,冷静而麻木地做着熟练的事,而且认为“我们没有错”,达到了很好的心理平衡,却对偷情这样的事情产生了心理门槛。对黑洞的表现一开始特别震撼,镜头表现力很强,又有配乐和场景的渲染,可惜下到洞底就失去了神秘感(但故事走向又不得不这么处理)。打光很有舞台剧感,黑白电影当然要增强光影的层次感,看着虽然假倒是很有趣也理解导演的用心(毕竟美术也是他自己做的)。两个女演员都特别生猛,一眼认出《猪与军舰》的女主,真是特别有生命力的姑娘,让人信服。导演夫人也很有意思,年轻居然是这样温婉的女性,都太有戏了。大片的芒草仿佛有表情一样,镜头表现也非常丰富。喜欢这个结尾,太抓人了,恰到好处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