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第二季

本剧已经出了两季，但故事线相当简单，第一季无外乎就是都城的宫斗夺权，以及宫外世子抗击僵尸大军而已，第二季就是王世子一路杀回都城推翻赵氏的过程。第一时间看完新一季的我主要从观感和几个容易忽略的点出发谈一谈。

1，亚洲《权游》几乎来了

第二季明显预算更加充裕了，打斗场面、特效都全面升级，同时剧情的血腥和惨烈程度也全面升级，第一季中出场的多个人物，包括赵学洙在内都已经领了盒饭。

而且包括王世子出乎意料的被抓后，又出奇招自救成功等剧情神转折无不让人对此剧欲罢不能。很多个死亡场面非常意外，比如赵大人被毒死确实没想到，毕竟刚刚费尽心力的被救活，此时仿佛又一个《权游》诞生的感觉萦绕在脑海中。

不过最后才出场3秒的全智贤，让人有一种我等了200多分钟，你给我看这的感觉。

你这主演排位很迷惑人人啊

而且本剧不愧是美国公司网飞出品，连一些桥段都学习其他美剧。

比如《汉尼拔》中will的狗生病了去看兽医，兽医说这是吃了来自中国的狗粮造成的。

而引起僵尸横行的生死草你猜是哪里来的？

没错，就是咱们中国，而且剧中具体给出了地址——鸭绿江附近。

2，“他们连两班都咬！“是什么意思？

在正式分析之前，要有一点知识储备，也就是古代朝鲜的权力结构。

可以简单认为古代朝鲜社会是一个实际上的种姓社会，除王族外，分为两班，中人，平民与贱民。

两班是指朝鲜朝中文武大臣，但是与中国古代不同，这些两班的权力几乎是世袭的。

简单来说，古代朝鲜是一个阶层之间泾渭分明的社会，两班用把持科举以及政治联姻等手段，形成了实质上的世袭权力，由于世袭时间过于长久，平民自然而然的认为两班生来就与众不同，所以才会在僵尸撕咬两班人员的时候发出，原来两班和我们一样都会被咬的惊叹。

垄断科举采取的是限制参与名额的办法，不在两班家族根本不允许参加考试。

而且古朝鲜实际上是国王与大臣共治天下的局面，尤其是剧中17世纪的李氏朝鲜更是如此，国王权威远不如宋以后的古代中国皇帝，这也是为什么剧中各个大臣好像都不太看得起世子的原因。

谁能比世子惨

在很多韩剧中都有表现国王或世子想改革而被两班阻止的剧情，康熙雍正这种乾刚独断的主上，在朝鲜是几乎没有的。

而且从14世纪建立到1910年左右灭亡的李氏朝鲜，光是党争的时间就有400多年，剧中虽然表现不多，但是明显有多方反对赵大人的势力。

3，第二季彻底解释了史诗般的片头

本剧开头的设计和《权力的游戏》颇为相似，在慢镜头中藏着很多东西。

其实是把整件事的开端表现了出来。即使没有第二季的解释也能猜出个八九。第一个镜头是已经死去的国王，紧接着表现了国王尸体的布置情况。

当然如果还没有看剧，其实是中间这个镜头露出了朝鲜国王的金色服饰，第一次明示尸体的身份。

在然后就是用生死草“复活”国王的过程。最后国王成功尸变，成为活死人——僵尸。

在新的一季中我们知道，这是当年为了对付倭寇而想出的办法，后来运用到了国王身上，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第一季的时候安炫大人一伙极其熟悉杀死僵尸的流程。

因为当年就是他和赵学洙一起释放的僵尸。

4，“狗血”宫斗应该怎么拍

当然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王后（中殿娘娘）之父赵学洙。

为了让已经怀孕的女儿诞下龙钟，并拥立幼主而掌握实权。

赵学洙一面隐瞒国王死讯，并将其变成僵尸，制造国王尚在人间的假象，一面想方设法除掉庶出的世子。

当然世子也不是坐以待毙，而是早就联络儒生希望早日登基。也就是说，斗争的双方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之分，为了生存而不得已。并没有谁带着圣母的光环。

最后我们知道其实王后没有怀孕。这种情节在我们所谓宫斗戏中其实是很常见的戏码。

可是为什么韩剧中用出来毫无违和感？

第二季更是明显，王后明显在靠拢《权游》中瑟曦的风格。我不能拥有的就要毁灭！所以放出僵尸，差点杀光宫中所有人。

疯狂到杀亲爹

而且他爹赵学洙也和瑟曦他爹一样，表面狡猾，实际是很维护传统的，并没有到不择手段的地步，他的政治迫害也是有底线的，那就是孩子必须是王和赵氏的血脉。这样这个人物就立住了。

这做到了影视作品中让坏人有底线，好人有缺点。

告密者却爱老婆，而且死在世子怀里

这里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计划，但是都不能完美的去执行计划，总是出现意外，最后的结果虽然世子表面胜利了，但是代价实在太大了。

5，第三季展望

明显第二季结尾引入更大的阴谋以及全智贤的角色是为了下一季的展开。目前来看下一季会对生死草的缘起给出明确的解释。

当然还有多个坑没有填，比如为什么怕热的虫子，被加热食用反而更活跃，7岁的小国王体内为何还有虫子等等。

牺牲可以有

由于主创曾经表示王世子在剧中还未婚，而且医女舒菲和世子之间明显有好感，也许第三季两个人的感情线能有所进展。当然以这部剧的风格，即使有感情线也不会占用很大篇幅，这也是我比较喜欢这部剧的原因。

虽然两季过后有种看了一次古装版《铁线虫入侵》的感觉，但是我还会继续等待第三季的到来。

《王国》。

韩国从《釜山行》之后，在剧集上又在丧尸类型变异了一个新的视角。

今天，我们就来解析《王国》目前2季12集的内容。

先说观感，目前全球丧尸题材的类型，已经够写一部丧尸百科全书的了，但大部分的丧尸片，基本都属于血浆为主的cult片类型，以博眼球为主。

《王国》的主要一大卖点，同样也是以丧尸的造型，以及攻击人类动作戏份为卖点。不过在这基础上，《王国》把丧尸的演化过程的研究，以悬疑推理的结构，做了较为科普的解释，这点就让《王国》得以在众多丧尸题材中脱颖了出来。

而且剧集的故事背景放在了古代，少了科学现代化的研究，从而拉长了对丧尸演化过程研究的时间。

除了丧尸和人类对决刺激眼球，《王国》在文戏上注入了大家都喜闻乐见的宫斗戏份，片中的争权夺利，为了王位勾心斗角，增加了剧集人物之间的戏剧冲突。

据说《王国》一共会有18集，第三季为最终季，新加入的全智贤会成为一大亮点，她也将会是第三季的主演。

《王国》虽然是网飞调性一次放出整季，但其实在拍摄制作过程中，依然是按照韩国剧集边拍边播的模式，当初《王国》打算是做8集内容作为第一季。

不过《王国》内部试映期间，由于反响特别好，网飞在第一季还没开播之前，就决定续订第二季，于是《王国》把第一季改成6集，第二季也一样如此。

也因为剧集的大热，才吸引了全智贤加入到了第三季。

为什么说这些，我们从《王国》的创作模式来看，也反推出片中一些在剧情设计拐点上不稳定的地方，尤其是第二季，某些剧情设定，明显有了“为了剧情需要”而发展。

比如生死草真相还在扩展，一些谜题要埋到第三季，这和《生化危机》还有《行尸走肉》很像了，后者因为续集还不断推翻自己之前设定的结论。

总的来说，《王国》算是一部在动作和故事上，很扎实的作品了，剧集节奏感也很强，每季6集的体量，让剧中大事件的进展都很快，和迅速蔓延的丧尸瘟疫处在同一条速度感上，不浪费观众过多时间。

接下来，我们一起来简单回顾两季的关键剧情，然后在进行一些所谓的剧中BUG分析，再展望一下第三季。

关键剧情回顾

《王国》的主线剧情，其实可以分为对抗丧尸和宫斗两部分。

我们先来看对抗丧尸，就目前两季的信息量，我们知道活人变丧尸源头，来源于一种叫生死草的植物背后的线虫卵。

这种线虫的特点，可以入侵人体的天谷也就是大脑，从而来控制尸体的活动，进而攻击人类。

一开始我们认为丧尸怕太阳，所以白天沉睡，但后来我们知道是因为温度，线虫喜欢低温，线虫活动季节集中在秋冬，秋天白天如果温度高，丧尸会选择沉睡，而温度一直寒冷的冬天，则会全天候活动。

最初代的丧尸，也是最开始片中使用生死草，是在故事主线三年前，朝鲜王朝为了对抗日军，使用生死草让死去村民复活，成功抵抗了日军的侵略。

之后一直到国王因病去世，生死草再次被使用，这次使用主要是海源赵氏家族的阴谋，赵学洙的女儿是王妃，此时怀有身孕，只要在国王在世前生下男性婴儿，就能继承王位。

初代的丧尸，在吃进生死草之后变成丧尸，并对活人有嗜血性，但咬死的人不会变异，也就是说初代的丧尸，不具备传染性。

之后2.0版的丧尸，是在第一季中，被国王丧尸咬死的丹儿，被煮成肉汤被人喝下后，活人很快变成丧尸，这里也成为这场瘟疫的爆发起因。

2.0版丧尸极具传染性，只要被丧尸咬到一口，就会通过伤口极速感染，从而在短时间内变成丧尸。

就这样丧尸群体一步步攻陷一座座城池，进入冬天后，获得24小时全天候活动技能，更加肆无忌惮几乎让整个朝鲜王朝沦陷。

在人们抵抗丧尸的进攻中，以李苍为领军人物，在第一季温度还没完全下降情况下，他们趁着白天丧尸沉睡进行处理，晚上则只能躲藏和保命。

到了第二季开始，winter is here，丧尸可以自由活动，人们封锁城门，并做了层层机关抵抗丧尸的进攻。

但最终还是抵不过人心险恶，在汉阳的宫殿中，王妃放出了丧尸想要同归于尽。

最后在人尸对决过程中，李苍等主角纷纷被咬，李苍之后破冰和丧尸一起下沉，弄巧成拙的是，被丧尸咬过的人，在线虫还没进入大脑前入水浸泡，就可以把线虫逼出，so easy。

与此同时，研究线虫方面的医女也发现了这点，把被咬的婴儿元子手臂放入水中，逼出线虫。

但7年后，也就在第二季结尾，丧尸3.0版本似乎要出现，7岁的元子在睡觉时，线虫从手臂攻入脑部，目前我们不知道是线虫正常的活动，还是下一刻元子就变成新一版本的丧尸。

我们再来看宫斗戏部分，主要对决放在了李苍，赵学洙，王妃三人之间的关系互动上。

他们围绕的中心很简单，王位的权力。

国王死后，赵学洙把国王变成丧尸圈养起来，但却让赵学洙措不及防的是王妃是假怀孕真夺权，通俗点说王妃想做朝鲜王朝的武则天。

李苍作为朝鲜王朝的世子，原本是顺位继承人，但受到以赵学洙为首的海源赵氏势力各种围堵和诬陷，变成了叛国罪人，更糟糕的是，在赵学洙的策划下，李苍砍下了自己父亲的头，即使真相大白，但也是弑父，为日后李苍成王埋下隐患。

但在这场权力斗争中，赵学洙并没有像李苍一样，身边有安炫等忠臣护驾，赵学洙虽然被安炫变丧尸咬伤后，被医女救下捡回一条命，但却被女儿王妃下毒害死。

第二季最后，李苍他们对外干掉丧尸，对内灭掉了王妃，却要面对元子和李苍自己只能一人活命的两难选择。因为在民众面前，只能有一位统领的王活着，否则国家将会陷入混乱。

再三权衡下，李苍选择退出，对世人谎称自己在瘟疫中丧生，把权力之位让给元子，实则是让位给大臣接管国家。

第二季最后半小时，画风怒转到7年后，生死草卷土重来，李苍他们发现原来生死草最开始来自鸭绿江一带，生死草在那是一桩生意。

顺着这条线索，李苍他们去到鸭绿江附近，却发现那里已经一片狼藉，丧尸被套上脚链，全智贤以类似猎尸人的形象出现。

Q & A 迷思解答

目前的《王国》两季，存在着不少值得讨论的逻辑问题，在此我求生欲先声明，以下仅以自己个人主观观点进行展开讨论，没有对错没有标准答案， 不喜勿喷。

通常，任何影视作品，一定会存在逻辑漏洞也就是所谓的剧情BUG，那么如何让逻辑漏洞降至最小，答案是把这些BUG隐藏化。

所谓隐藏，大家可以回想一下，如果你遇到一部好的影视作品，你的情绪是会被影片带动的，此时你是用情绪在观看，不会分析片中的逻辑。

但如果一部作品在某些环节不吸引你时，你会开始出戏，去思考这部作品的逻辑问题，这个时候就看这部作品能不能合理化自己的BUG了。

《王国》在某些剧情上，被很多人拿出来讨论是否合理，这已经说明该剧集存在逻辑问题了，所以大家也不用为争了，某些剧情的设置，确实是编剧为了剧情需要而设定的，那么接下来，我们围绕这些问题，看看能否让BUG合理化。

Q1：医女知道王妃假怀孕真相，王妃为何不处死医女？

按照剧情的理解，王妃是想要留住医女，为日后研究线虫病毒提供协助，毕竟医女是最了解线虫病毒的人。

但片中却把医女一直关在牢房，绑着手蒙着眼睛，也没完全解释清楚，导致让医女留命太牵强，让人觉得医女此时有了主角光环。

我认为哪怕让医女在牢里继续研究下线虫，也会让王妃不杀医女的逻辑来得顺一些。

Q2：丧尸为何喷血到人的嘴里，也不会让人染病？

前面说了，染病是通过伤口传播，大概就像蛇毒吃下去大补，被蛇咬到进入血液循环人就会闭命。

但该剧没解释清楚的是，为何一开始吃丹儿汤下肚会感染，这不就等于否定了前面的伤口传播吗？

这里只能解释为，丹儿汤是第一次病毒变异的过程，之后吃了丹儿汤的2.0丧尸才是通过咬伤人传播的。

至于丹儿汤的秘密，这可能牵扯到生死草的秘密，也就是第三季的内容，可能剧集会解释可能就不填这坑了。

Q3：第二季决战丧尸为何不早早破冰？

这里破冰确实比他们预想的难，冰太厚怎么打都不破，这才导致李苍他们全被咬。

但如果早早破冰，丧尸不会全军覆没，而是可能会形成一条丧尸和李苍他们的冰湖隔离带，丧尸和活人两边隔湖观望，李苍他们虽然能保命，但有可能丧尸会改变路线，去攻击汉阳城百姓。

Q4，元子和李苍的王位之争，李苍为何最后让位？

这是大家吵得最凶的问题。一直视国家和王位为重心的李苍，怎么就把权力拱手相让给了一个婴儿，而且还不是李家血脉，难道就为了影视作品都不能杀小孩的设定吗？

结合片中李苍当时那番话，我认为比较合理的解释是，李苍虽然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未必所有人会相信并跟随他，毕竟李苍之前刚被说是叛国，还确实亲手砍下了他父亲的头，即使父亲当时已是丧尸。

再来是元子，你说元子不是李氏血脉，不一定所有官员都相信，当然也没法提供现代医学证明，去证明元子不是李氏血脉，这必然引起官朝动荡，并以此借题发挥。

也有人说可以把元子藏起来，这是一个办法，但这会导致埋下隐患。

而且选元子封王最重要的理由，是整个朝鲜王朝，有不少海源赵氏的官员，已经深入到整个官场各个要职内，很难来一次大清洗。

所以在当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有一半皇家李氏血统，一半海源赵氏血统的元子封王，是能最好最快稳定政局的。

当然，这里并不是我为这个设定合理化，确实在剧情的丰富性上，最后选元子为王缺少铺垫，而且反推回来选元子并不比选李苍来的风险小。

比如选元子封王之后，其实是让权给宰相官员，这些官员是否信得过是个问题，日后元子发展的为人也是问题，元子的身世也是问题，还有元子的咬伤等等。

是的，这些问题似乎第三季全部都冒出来了，总结下来，选元子这一段，解释成为了剧情发展需要也不为过。因为这样李苍才能脱身王位，在权力斗争和打丧尸冒险中继续前行。

此外，两季中其他不少的BUG，在这就不举例了，我们姑且说这些是坑吧，看到时第三季要不要填。

第三季展望，线虫秘密大猜想

按照一年一季的节奏，《王国》第三季应该会在2021年开播。

预计第三季会围绕着生死草的最终秘密，权力最终归属，3.0丧尸出现，还有元子和7年间发生了什么。

关于生死草的秘密，我猜生死草秘密会分两个方向发展，一个是生死草物理秘密已经结束，第三季说的更多的，是生死草的来源和更多功能性的利用。

或许这和中国明朝有关，又或许在朝鲜王朝之外，明朝乃至世界，已一片混乱，境外早已出现3.0甚至4.0版丧尸。

在第二季最后，李苍他们发现拷着脚铃铛的丧尸，似乎是人类合理控制丧尸的工具，而全智贤一整套酷似猎尸人的装扮，也让人觉得这种职业似乎存在一段时间了。

再有另一个生死草秘密的方向，就是生死草本身物理秘密没有完全解开，这就要联系到元子了。

在医女的研究中，我们目前得知线虫不会攻击婴孩的天谷大脑，医女在当时也用水，逼出元子的线虫。

那么问题来了，但为何最第二季最后，元子手臂依然有线虫，而且往元子大脑进军。

这里可以从线虫最重要的特性去推理，也就是温度和水。

我们知道线虫对温度很敏感，太热会沉睡，喜欢寒冷。

但我们容易忽略了水这个介质，我们可以看到丧尸怕水，水的温度也很讲究，因为线虫对温度很敏感。

在第一季中，丹儿被沸水煮过后，线虫发生变异，我们设定沸水为80-100度左右。

在第二季最后，李苍他们被咬后，掉入的是冰下的冰湖水不是正常冷水，然后线虫被逼出，我们把冰湖水定为0-4度。

而医女把元子手臂放水里的水，应该是正常冷水，我们设定为4-20度。

这是否说明，温度极低的水，能更全面把线虫逼出人体，而冷水会残留一些线虫在体内，这才导致元子体内有残留的线虫。

同时这也存在时间差问题，医女在元子被咬后，多久才把元子手臂放水里，应该不会像李苍他们那样被咬了马上掉到水里，看剧情医女抱着元子躲避丧尸，有一段时间。

那么元子为何在7年后，线虫才攻击元子大脑呢。

这里就要说到人类大脑发育，医女研究过婴儿大脑未发育完全，线虫可能还不会攻击，但或许元子7岁，开始懂事大脑发育成熟，线虫开始攻击。

当然，还有一个解释就是，当时元子手臂线虫确实被逼走了，但线虫产卵在了元子体内。

又或者，是元子身边的太监粪坑男搞的鬼！

以上这些猜测和推理，都只能到第三季剧集自己揭晓了，在这里仅一家之言不必当真。

这部剧真牛逼，特别是最后这个“由王入侠”的结局。屠龙少年完成了他该有的战役，保护了他该保护的人。但最后，他选择不成为恶龙。

在这个被饥荒和暴政充斥的国度，居庙堂之高，本身就是一种原罪。“最初的病疫来自这个国家的王。”这个隐喻可是相当反骨。有罪的，可不光是剧中的反派，还有这个靠着剥削建立起的等级制度。

不愿为王，把王位给一个血缘不明的婴孩。还有一重含义。所谓的王室之血，并不代表天然的，上位的正当性。

第一季时，大反派的儿子质问世子，“如果你不是世子，你以为你凭什么坐这个位置？”发问的不是什么好人，却是个好问题。以世子的心性，这一路走来，他是承担不起这一问的。

在封建背景下，创作出一个相当好的人物，就会面临这样的风险。风险在于，这个时代给他的东西，他看破了，然后不要了。

从“弑父”开始，这个结局走向就开始铺就了。

并且这是双重“弑父”。杀君父是被迫，杀师傅是主动。这是跟儒家的“天地君亲”相当彻底的决裂。

当这俩人都不在时，不再有人站在他面前给他遮挡风雪。少年成人了。

在这之后中，他身上的“父性”最来越强。跟赵憨憨说，你做得很好。结局时走入一片光明中直至消失，宛如“圣父”。

我相当喜欢这个结局。武士还可以和赵憨憨同窗对酒，少年依然可以和人仗剑天涯。

在开八前先说一句，对于剧情、丧尸以及各种暗线的解析都有很多，可是始终没有看到一个对于剧中角色及其演绎的深入分析，所以忍不住从个人角度依照剧情来讨论一下。这里也只讨论永信的为人及其感情分析走向，其余的不在讨论之列。

看到题目，可能很多人都会质疑：

“这部剧有感情线吗？顶多不就是舒菲仰慕世子、赵范八追求舒菲？而且七年后他们谁都没修成正果，专注事业，这算哪门子感情线？”

的确，光看本剧的一二季剧情，全篇除了上面提到的两点外，最多也只能加上武英对妻子的爱算是感情向的正面描写，那些在韩剧中一向泛滥无比的爱情线在本剧中几乎难觅踪影。

但是，没有正面描写，不代表没有暗笔。在这里，本人只想谈论自己对于永信这个角色的一些见解以及对于他内心感情的分析。

永信为人，相信看过剧的都对他有个大概的了解：武力突出，擅用鸟铳，人狠话不多，从第一季到第二季几乎每集都能看到他奔跑不停的身影。对于他的身世背景，剧里已经很清楚地告诉我们，所以这里也不再提了。

永信这个角色，在编剧的笔下被描写得非常饱满，再加上金成圭的出色演绎，让这一角色的完成度之高，个人感觉不在男女主之下，因此，喜欢他的人不少，而我也觉得，正是由于编剧和演员的共同努力，让永信完全担得起被进行更多更深入的解读。

至于提到他的感情走向，在剧里乍一看真是半点痕迹也没有。但正如我上面提到的那样，编剧金恩熙对于永信这个角色有着明显的偏爱（用编剧和永信的韩文名在外网可搜到对编剧的访问，采访中金恩熙对这个角色的喜爱溢于言表）。所以，编剧不仅为永信安排了背负着血海深仇的身世、极为神秘的过去和高强的武力值，同时也在第一季和节奏拉得过快的第二季里，都有着对永信感情线的暗笔描写。

编剧金恩熙，正是用暗线和对比这两种常见而又巧妙的手法，来完成了对永信的感情描写。

首先放结论：在爱慕舒菲的人里，范八在明，而永信在暗。

对比：

看过剧的都知道，剧里唯一公开对舒菲表示好感的，就是头号锦鲤赵范八同学~

他胆小怯弱，但从来不吝于表达自己对舒菲的爱；跟他对比，永信仿佛整个儿一爱情绝缘体，连跟舒菲同框的镜头都越来越少。

一个高大笨拙，一个瘦小敏捷。一个整天拖后腿负责搞笑卖萌，一个却是打丧尸小队的武力值担当。看上去南辕北辙、之前都没啥交集的两个人，偏偏在第二季后半段的宫廷大战里，被编剧有意安排在一起作战。一高一矮、一弱一强，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也为他们日后重逢喝酒打下了友谊的基础。

赵范八虽然干啥都不行，但人家会卖萌啊，而且这么坦白地表达自己的爱意，让那些管他叫“赵憨憨”“蠢萌府使”的人都忍不住同情他，公开喊出“医八CP”，希望他和舒菲能修成正果。

七年后雨中重逢，两人喝酒聊天嗨到不行，连永信都笑得合不拢嘴。然而当范八惆怅地看着窗外，说“邸下现在过得很好吧，那是当然，因为有医女在他身边”时，永信灿烂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么一副表情：

表情和刚才喝酒时完全不同

如果大家有留意永信的应该会注意到，剧中凡是永信内心难过或是被人说中心事无言以对时，都会有着类似的神情：

S1E03，被人质问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处理掉持律轩尸体的永信，无言地低下头

S2E01，看到手掌受伤的人被推下木排，永信没阻止别人的做法但显然内心很不好受

当然，上面提到的那个表情，也并不能说明永信对舒菲有什么超出友谊之上的感情，也同样可以被解读为单纯只是同情范八的一种表现。毕竟，范八喜欢舒菲，人尽皆知。

同样是对比的一个线索，让我们倒推回S2E05：世子带人闯入正殿（范八也一起进殿了），而永信和其他人则留在殿外，他独自站殿外高台上。这时，得以逃出生天的开挂女主出现了：

从舒菲的视角看去，殿内晦暗不明，隐约看到背影，反倒是殿外右侧的永信特别显眼

上图永信端着枪，这图里他已经开始垂下枪口了

而永信呢，他是这个反应：

一脸吃惊地侧头细看，明显已经认出来是谁了

这是从大门到正殿的空中特写，给大家看看这个距离究竟有多远

好吧，隔着这么远，对方还没开口甚至都没跑进大门里，永信就已经认出对方，这点还不算稀奇的话，那么接下来编剧（或者说导演）的安排，就让我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范八站在左二，在所有人当中最靠近殿门

当听到舒菲大喊时，首先反应过来并且马上作出安排的是世子。然而直到他们领头冲出大门外时，明明近在咫尺，但镜头始终没对准范八，让他对失而复得的女神来个惊喜的眼神。可能大家会说，剧情太紧凑，没时间安排范八的特写，这种小事也不重要。那么另一个问题来了：为什么在这种紧要关头，偏偏要安排给永信这样一个特写镜头来表示他最先认出了舒菲？

其实这就能看出编剧一个有意的安排：公开追求舒菲的范八面对面都没大书特书，反倒是看似跟舒菲无关的永信，却一眼认出了对方。这是暗笔与对比之一。

暗笔与对比之二：

又回到S2E06，惨烈大战过后，舒菲与刚出生的元子下落不明，大家都在寻找他们。范八自然更不例外。

一直喊着“舒菲”的痴情范八

然而编剧这回再次耍了我们，最先发现舒菲下落线索的，不是范八，而是永信。

针包，注意上面的饰物

从永信的眼神来看，他又是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谁的东西了

对丧尸一枪爆头后，捡起针包的永信。注意他的手，先摸了摸饰物

然后才打开包，确认是个针灸包，里面还有生死草，是舒菲的东西无疑

当然，永信也不是第一个找到舒菲的人，那一幕是世子和舒菲的重头大戏。但编剧的这一安排，无疑又是在提醒我们：相比起一直在舒菲身边打转的范八，永信对于舒菲的物品也非常熟悉。

至于这个关键物品针包，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重看第一季，舒菲随身携带的物品目测有两样：单肩包和万能小药锄，针包没出现过。它初次出现是在S2E03（前面两集世子和舒菲两个小队都不在一起，后面虽然碰头，但一方被赵学州监禁，舒菲只见过世子和对安炫的尸体动手脚，根本没和永信见面）。当然，大家也可以说永信之前在持律轩有一段时间了，他肯定早就见过舒菲的针包，这么说也勉强能说通，但是这里还是以剧情显示为准。

针包工具初次在众人前公开露面，注意上面的饰物，白色的蝴蝶，到了S2E06却是淡紫色的，不是bug，而是因为染血乍一看好像颜色改变而已

这时，永信在哪儿呢？没错，他站这里：

几乎在人群最外围的永信（右侧）

而舒菲当时站在世子身后侧，推算起来，两人间的距离大概是七八米远。虽说永信你身为本剧第一神枪手，但这眼神实在是……说实话我当时都没留意到舒菲这个针包上还有个饰品，直到S2E06那一幕。很快，武英带走赵学州和舒菲还有范八，S2E04舒菲才和永信重逢，但两人见面只是对望一眼，然后切换到下一个剧情——目测他们当时也没空特地拿个针包出来聊天吧——之后舒菲被带进宫，目睹赵氏父女俩battle，然后又被中殿囚禁，虽然大殿前匆匆一会，但紧接着连番大战接踵而来，永信想要进一步了解那个针包的机会等于零。所以，就这么看过一次，他就记住了这个东西。除非永信是个医疗物品加针灸狂热控，否则他能记住这个东西的缘由，显然主要还是因为物品的主人，而非物品本身。

看过针包后，四处寻找的永信

说到这里，可能大家对于永信的这种心情也有一定的了解了。有过暗恋经验的人一定很清楚这种感受：无论表面多么平静、甚至是看起来满不在乎，但心里肯定时时刻刻都留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恨不得将对方和对方身边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在编剧的笔下，永信在这方面没有一句台词表露过内心的想法，甚至连一个凝视的眼神都少见；但他对舒菲的关注度，连一直追在舒菲后头跑、总是一口一个“舒菲啊~”的范八同学，都比不上。

通过暗线和对比，确认了永信对舒菲抱有好感后，大家可能又会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舒菲的？

也许有人会说，他俩第一集开始就互怼，会不会从那时候起就是一对欢喜冤家？

上面的看法也不无道理，毕竟第一集他俩的拌嘴到冲突，都充满张力；不过个人的看法，更倾向于S1E04里，舒菲才真正走进永信的内心。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解读永信感情走向的关键所在：“孩子”

这个叫德儿的小女孩，初次出现在S1E03。侥幸在丧尸爆发夜生还的她，成为了连接舒菲、永信还有世子三人感情纽带的关键人物。

同一集末尾，东莱城官员和贵族们集体坐船跑路，抛下百姓们在码头上呼天抢地。一路跑来的永信，气都没喘顺，就先注意到了人群中无助的德儿：

同样，当S1E04开头，女孩懵懂地问“载我们的船在哪里”时，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又是永信：

在前往持律轩的路上，女孩跌倒，舒菲先抱起了她，而身旁的永信也在留意着女孩的情况：

背景的永信，看到女孩跌倒有个走过来的动作，直到舒菲抱起对方才停下

之后赶路，舒菲抱着德儿，永信也抱起另一个小男孩。最终好不容易所有人赶到持律轩，熬过漫长一夜后，永信主动给几个孩子扎绳球玩。从他的反应不难看出，他这个人对于孩子的高度关注和爱护。

通过永信的回忆，我们都了解到他有个相依为命的弟弟。从回忆中弟弟面对即将被带走的永信时那激烈反应，更是印证了他们兄弟情深。后面的事情更是都说明，永信所在的寿望村，村民们被集体牺牲用来制作成对抗倭寇的丧尸，他弟弟也没能幸免于难——S2E01主动牺牲的安炫手下德成，临终前对永信的道歉就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无论是出于对无法拯救弟弟的痛苦、还是对弟弟关爱的某种移情作用，都在证明永信打从心底里喜欢、爱护小孩。

丧尸才跑，又迎来了更加无情的内禁卫。他们血洗持律轩，德儿也不幸中箭遇难。目睹百姓和德儿惨死，世子濒临崩溃，一个劲念叨“都是我害的”。

然而他刚要开始自怨自艾模式，旁边的永信就毫不犹豫地将他骂醒了：

这里永信的做法可能在某些人看来是埋怨世子带来祸患，但纵观永信在本剧中的表现不难得出真正结论：他这么做，是要世子振作，想办法解决眼下的危机。之前世子保护百姓、爱护孩子们的表现，永信全都看在眼里，这点明显打动了他，也让他明白，世子与那些当权者、贵族和东莱官员们，截然不同。

事实上这一幕编剧真是将永信的为人及其生存哲学描绘得淋漓尽致——遇上问题马上通过行动解决，绝不沉浸在无用的情绪中。因此不难推断，屡屡陷入险境的永信，正是这样的行动作风使他最终都能够得以幸存。而且，平时在世子或其他官员面前点头弯腰行礼的永信，内心从不将自己视作低人一等的人，他的这番话恰恰证明了，他将世子当成平等的同伴。

永信怼完世子，两边分头合作，一个狙击敌人、另一队借机引开敌人，使持律轩里的人有了逃跑的机会。接下来我们再看看这一幕：

喜闻乐见打脸时刻（高亮）

对比描写出现了，前面刚刚怼完世子不该继续感伤的永信，面对舒菲处理德儿尸体的一系列举动，他的反应是……

背景里的永信

从舒菲为德儿拔箭、抱起尸体、放进库房、拿走发带，最后盖上草席，全程（没错，就是全程），一旁的永信别说怼她了，连开口催她都没有，一直在默默地等待着舒菲处理完一切（大家不妨对比下第一集，永信一出场就怼舒菲，所以他的性格就是那样）。舒菲虽然没有念叨什么，但她的痛苦，一望便知；更何况，一场恶斗刚刚结束，门外那些被世子和武英引走的内禁卫不知何时有可能又跑回来。

在这么紧急关头，永信居然没有发挥他一向贯彻到底的生存理念，而是默默放任舒菲出于感情安置好德儿的尸体。而舒菲的举动，联想起第一集里她对永信所说的“那孩子（丹儿）是我们持律轩的家人”，可见舒菲并不嘴上说说而已，对于这些孩子、对于这些无助的弱者们，她是真的将对方视为家人，哪怕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女孩。

天性的善良和真诚，对孩子同样的爱护，让永信真正认识到眼前的舒菲有多么可贵。而他头一回不遵守自己的行事准则、无言地守候在旁，也正是他已经向对方打开心扉的有力证明。

最后一次更新补充：

之前加更了关于舒菲的感情分析（看下文），本以为“总算说完啦”的我，在再次重温永信cut时，又发现了不少新证据，所以，某人“不得不”被迫加更，补充关于永信感情心路历程的分析（某人保证，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真的……捂脸）。

上面我提到，永信是在S1E04时，发现自己喜欢舒菲的。在这里我要小小地纠正这个曾经的说法：不是“喜欢”，而是“发现自己爱上对方”，永信对舒菲极有可能是一见钟情。

看到这里大家可能对我的说法已经很无语了吧，哈哈（其实是不耐烦才对~）不多废话，开始吧：

本文开头我就提到，永信给人的印象就是人狠话不多。排除S1E01的话，这11集里的永信，就是人很酷话又少，和人交流也是简短有力，从不废话。这也是大家对他的主要印象。所以，看完两季后再重看S1E01，他的古怪之处和编剧的伏笔才得以真正被发现。

东莱持律轩，舒菲正在劝一旁的大爷食用煮树皮（树根？）水，结果永信主动跑来插嘴了：

在说“他们应该是饿死”时，带点冷笑，这个听声音更明显。笑X1

舒菲自然是想息事宁人，找了个“官衙会派粮”的理由，结果永信一下子就乐了

“会给才怪”，永信头一次笑了，虽然语气是在嘲舒菲，笑X2

舒菲跑过来勒绷带治他，永信挨了两下后反抓对方的手，这时他是这么副语气：

“你做什么”是带点诧异地笑，表情不算明显但声音带点笑意，笑X3

舒菲要走开，永信追问医员何时归来

身体向前探，显得很专注，表明对这个问题确实很关心

可是再次追问时，他的语气不仅显得很无赖而且肢体语言也一派轻松，明显不是想问出答案，而是要缠着舒菲继续说话

从探身到重新靠回到柱子上，脸上又出现笑容，笑X4

被怼后，永信一脸尴尬无奈地笑

尴尬的永信，笑X5

有趣的是，当发现一旁的断腿小男孩盯着自己看后，永信马上拉下脸并且回怼对方：

回怼小孩的永信，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了

以上就是永信和舒菲的初次登场与第一次对手戏，这里他的台词共计有10句——注意，这集里，他只跟舒菲有过交流。如果是刚开始看的人，可能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古怪的；但是看完两季的人，不妨回想一下，这里的永信，和之后的他相比，感觉像不像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大大咧咧、话唠、口无遮拦、无赖、爱笑，对小孩子很不客气。

前面几点不用说，完全不像永信的作风；而最后一点更突出，永信在全剧里可以说是对小孩最关心的一个角色。从S1E03第一次救人就是救小孩，到S2E05跟随世子解救刑场上的军人家属，永信第一个解绑的又是个小孩。那么喜欢小孩的一个人，初登场居然会因为自己的尴尬失态而回怼小孩，这其实就是编剧埋下的关于永信感情的一处伏笔。

我在下文里关于舒菲的分析里说了，两人的交谈中透露出，他们毫无距离感，非常熟稔。不过，分析剧中的时间线我们就能得知：这时的永信，和舒菲认识顶多只有半个月。

故事一开头，通过剧情可以得知，王病了十天而这期间能见到对方的只有赵学州和继妃，世子也已经被禁足十天无法进入康宁殿探视父亲了。也就是王被制成丧尸已经10天。根据武英偷来的诊治记录显示，之前王已经患病，百药无效。因此，赵学州就是在王病重时为以防万一提前召李承熙入宫，为的就是等王断气后可以马上用生死草将其制作成丧尸（剧里有提到这种制作方法必须用新鲜尸体）。所以，李承熙入宫的时间肯定在十日前。

查了下，汉阳（首尔）到东莱（釜山）的距离约400公里，为了保证时间上来得及，赵学州的人肯定会提早赶来通知，而医员必定急忙赶路去汉阳。S1E02里有世子与武英中途夜晚在郊外休息的剧情，所以剧里这一单程路途最起码也要经过一个昼夜。永信是在李承熙不在的时候来到的，和舒菲拌嘴的那天医员才回来的，所以说是最多半个月，其实我看他来持律轩也就十天左右而已……

这时的永信，不仅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弟弟，而且全村惨被灭。他一直向舒菲打听医员何时归来，显然是通过某种渠道得知李承熙与尚州安炫大捷有关，所以特意赶来这里等候医员希望查明真相。可以说，他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

一个为了报家人之大仇、话少又酷的永信，在一个认识了大约只有半个月（甚至可能不到半个月）的女孩面前，完全是一个泼皮无赖、以欺负对方为乐的二流子形象。这人真的是永信吗？！

二流子

大家所熟知的永信，苦大仇深~

看到这里大家想必都清楚我想说什么了，为什么永信会完全不像原本的他？或者我们应该这么问：原来的永信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最后一集，与范八把酒言欢的他，虽然笑得灿烂，但态度非常沉稳成熟、知礼懂分寸，这才是永信在外人面前的一贯作风。

说笑时也不失礼的永信

编剧用永信和舒菲的第一幕对手戏就已经将答案摆在大家面前了：因为舒菲，他显现出了不为人知的活泼（别扭？）个性，而且他一直试图用让人无语的态度、并不怎么靠谱的话试图来吸引舒菲的全部关注。除了一见钟情，我真的没有办法来解释他的这种反常现象。哦，按这剧的情况还有一个解释：他大概是被虫子附体了（摊手）……

注意，这时编剧还没放过永信，打脸时刻再度来临：刚刚还在追问医员去向，结果很快医员真的回来了。这时候永信是什么反应呢？

大家走到门外迎接，永信姗姗来迟。然后，当医员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第一反应……居然看向舒菲……

鹤立鸡群的永信，请留意他的小眼神看往哪里，这个最好在电脑上看视频，S1E01第30分左右

等到师父回来的舒菲，笑容很灿烂。当然她不知道——事实上这一幕可能很多看剧的人都没注意到——她身侧的永信，没有像别人那样首先行礼，而是盯着她的笑脸，然后才朝医员弯腰低头。这些镜头里永信并不是主角，可是金成圭的细腻表演还是让人发现永信的小心思。明明那么着急想见医员、想从对方那里打探更多情报，可李承熙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永信却只盯着舒菲，看都不看心心念念的医员一眼……他更关注谁？更在意谁？这点相信不用我再解释了吧~

所以，现在可以下最终结论：永信为了查清寿望村被灭之真相特意来到持律轩，却对舒菲一见钟情，并且在后面的情节里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至此，永信的感情心路历程说明完毕。大家有不同意见欢迎指出~

写完永信，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永信对舒菲有好感，不明显但有迹可寻；那么舒菲又是怎么看待永信的呢？

提到舒菲的感情线，她对世子有好感和整天不理后头追来的范八这两个例子过于明显，我就不用细说了。在梳理永信感情线的时候，我仔细重温了两季的内容，发现舒菲内心虽然对永信未必有男女之情，但对他的关心和在意同样是颇为突出的——这一点又要对比来看，例如比起除世子外的队中其他成员——像范八——舒菲显然要在意永信多一点（八八再次躺枪……）

S1E03，背景里的舒菲注意到了什么，下一个镜头就能发现，永信也出现在对面的人群里

S2E04，永信才一回头就被舒菲发现了

除了这些小细节外，还有一点是我比较在意的：对于当初持律轩丧尸大爆发的真正起因，舒菲和永信一直三缄其口。

永信作为好心办坏事的人肉汤制作者，导致瘟疫发生，这点确实是他的责任。而从他后面的行事反应来看，他不说一来是因为心怀愧疚，二来显然是打算通过行动来赎罪。

而舒菲作为持律轩的生还者，同时也是真正的受害者，她痛恨永信再正常不过。但是从S1E02她的反应来看，舒菲不仅没有远离永信，相反还和对方一起试图守住持律轩、找出医治丧尸的办法，两人明显是分头同时行动。

大家不妨试着将自己代入一下舒菲的遭遇：一夜之间因某个人而失去所有亲人朋友——虽说对方本意是出自好心——你对这个人会怎么想？就算不报仇，但是从此都不想再看到对方，并且对调查者说出实情，这是人之常情吧。

但是舒菲呢？在屡屡有机会对外说出真相时，她却只是一语带过起因：

又是S1E03，舒菲向范八禀报丧尸事件的起因经过，却对永信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只字不提

前后还有好几次，舒菲或向世子或向众人解释丧尸爆发的事，但同样没提永信。也就是说，永信用丹儿尸体烹煮肉汤分发给大家导致变异一事，成了舒菲和永信之间共同的秘密。这一点，就连爱慕着世子的舒菲，都始终不曾向前者提起。

如果说对着官员和贵族，不说出永信的事，是不想看到永信被问罪，那么对着自己仰慕信赖的世子，舒菲照样牢牢保守着这个秘密。由此可见，她对于永信的维护之情。

肯定会有人说，女主是个圣母，她后面连赵学州都救，所以没怪罪永信很正常。其实从第一集末尾来看，当发现肉汤的秘密后，舒菲愤怒地质问永信，从中不难看出她同样有着常人的感情。但是，正如舒菲自己所说的那样：她把持律轩的人都视作家人，永信应该也不例外。而且，事后永信的表现都在证明他不仅没有逃避自己的责任，还一直努力救人，这点相信也是让舒菲放下心中怨念、选择与永信站在一起共同应对的主要原因。

所以，我觉得舒菲没喜欢上永信，但对他有着比别人更浓厚的关切之情，也是有剧情依据的。

本来自觉以上的分析已经差不多了，不过后来再次重温，又发现了不少有趣的地方，越发感到在这两季里，编剧将永信和舒菲安排成一对的构思其实颇为明显——甚至可以说是一开始就安排好了伏笔——所以忍不住再补充一些新的点。

在重新分析前，首先要纠正自己之前的说法：舒菲爱慕世子。没错，之前我也受到一些新闻的影响，再加上剧里舒菲对世子的关心那样明显，所以就很轻易地接受了医女X世子的这种说法（曾经看过帖子里的说法，编剧在发布会上说世子和医女会有loveline。结果第二季证明，压根木有。好编剧和优秀作家一样，都是狡猾无比的家伙，他们那样说只是给采访媒体提供卖点宣传，实际上真正想写的东西都深埋在剧情里和画面中。）

对于世子这位男主，个人没什么兴趣，因此舒菲对于他的感情不想多作分析，只是进行个大概的说明：舒菲对世子，主要是崇拜加仰慕，就如同对英雄或圣人的那种崇敬之情。而男女之情，实际上也并不占多少。

回顾两季可以发现，凡是舒菲与世子的对手戏，镜头和肢体动作都一直在表明：舒菲永远是在仰望世子；而世子注视舒菲的眼神，是信任和给予鼓励。别小看这种肢体语言和神情，它是在向我们展现舒菲与世子之间一种很突出的隔阂：距离感。

距离感这种东西，并不是光靠物理意义上的拉近距离、或是通过时间就能填补的。个人观点，舒菲与世子之间的距离感，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们心灵上的距离和视野。世子李苍这个角色，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寄托了编剧美好理想的大人物。胸怀天下、心系苍生，正因为他的这些特质，注定了从底层出身的舒菲，一直甘心追随在他身后，却从未能达到与他平等的地位——同时，这也是剧中其他主角团人物的写照。从花絮中不难听到，导演编剧演员对世子的形容最多的一个词就是“王”，他是一个王者，而第二季中他先后被迫砍下父亲与老师的脑袋、失去武英，无不在暗示着他的命运：孤独而高高在上的王者。

说完世子，回到要讨论的正题：爱情是什么？

我觉得，爱情就是两颗心灵的靠近、共鸣。那么，一段充斥着巨大距离感的感情，真的有可能发展成爱情吗？

到第二季结束为止，舒菲与世子虽然在其后的七年中一直共同追寻真相，但这种距离感，直到最后都看不到编剧对它有意作出明显改变，只是肯定了两人要彻底解决生死草问题的决心和毅力，与感情根本无关。

问题来了：在全剧的角色当中，谁是与舒菲在心灵距离上最近、并且一直能与她在感情上平等共处的人呢？

这个想必大家都知道我想说的是谁，不过在说结论前，我们不妨先来用排除法：

第一，世子，这个我前面说了。他和舒菲之间的距离感，甚至比永信和世子间的心灵距离还要遥远得多——理由见上面永信怼世子那段的分析。

第二，武英。这位更不可能，舒菲对他非常毕恭毕敬，因为将对方视作世子的人，而恭敬，同样意味着距离。肉眼可见，他俩对对方完全没有其它想法。

第三，赵范八。这位我很同情他，但是不得不说，他和舒菲的距离，其实跟舒菲与世子的距离差不多。范八虽然有示爱的勇气，可是舒菲不仅没给过他任何机会，相反，两人的交谈和共同行动中，作出决定的人永远是舒菲，她甚至几乎都没怎么给过范八选择的余地——换个角度，这其实是完全不顾及对方感受。范八常常是恳求对方，而舒菲则是下命令或是训诫的口吻，相比之下，舒菲才是那个主导者。这种弱势，也不是完全没有感动舒菲的可能性——前提是，在对方身边没有其他出色异性的情况下……

最后，我们来看看永信。永信和世子截然不同，从身世、身手以及个性来看，像他这样的存在，完全有成为主角的特质。我甚至觉得，金恩熙是不是把永信当成暗线主角来写的……

由于第二季狂塞人的后果，主角团一行人领盒饭的领盒饭、下线的下线，新的角色自然要抢占风头（虽然我一个都记不住谁是谁），永信的身世秘密和过去那条线，同样匆匆结束了。但是他的为人始终如一，没有崩坏，正因为这样，才使他和舒菲的感情线有了可挖掘的余地。

回到S1E01，永信一出场，就是直怼安慰病人的舒菲。面对希望用“官府派粮”这个理由来试图鼓励大家的舒菲，毫不留情地揭穿，真是肆无忌惮，成功将舒菲噎得无话可说。

惹恼了舒菲，直接对他动手。永信看出她的不满，但没说什么

舒菲晓之以理，这才让永信终止了这个让人不安的话题。第一回合，舒菲赢。

低声责备永信的舒菲，这图还能看到永信肩后的“虎”字刺青。他是捉虎军出身这个秘密，其实一开始就透露给观众了

面对追问医员去向的永信，舒菲同样不留情面地揭穿对方没受伤的老底，让怼天怼地的永信直接下不来台。第二回合，舒菲胜出。终场，舒菲以2：0完胜。

被揭老底。留意这个镜头，舒菲当时在台阶下，但镜头里的舒菲完全没有仰望永信的感觉

尴尬的永信。记住这表情，在两季剧情中，他这样下不来台的遭遇，就只有这一回了

这幕戏并不长，全程只有1分30秒左右。但是，舒菲和永信登场，除了两位重要角色亮相、通过他们的口告诉我们闹饥荒以及永信对医员的特别留意外，直接定调了他俩之间的相处模式：

没有距离感，地位平等，彼此间非常熟稔。

我很喜欢第一季，不仅是因为人物饱满、剧情节奏张驰有度，同时编剧还相当用心地在里面埋了大量伏笔、暗线，以及前后呼应的剧情。看上面，永信被舒菲的“用心呵护”刺激得直接抓住对方的手，这是他俩头一回肢体接触。

第二次肢体接触，发生在人肉汤事件。这次，抓人的换成舒菲了。

截图不完整，舒菲这里已经抓住永信的手了。永信的表情在暗示：他知道舒菲发现真相了

互怼你来我往，连肢体接触都要互相来两回——在仓库小黑屋里他俩也有动手，舒菲先推永信撞到架子上，而后面永信也把舒菲推到架子上（但镜头里没直接动手，只给了舒菲背撞架子的一个特写）——难怪有不少人看了第一季后，总觉得他俩有戏。虽然第二季中毫无进展，同样让不少人陷入失望，转而投向医女X世子或医八CP，但我还是想说，这并非大家的错觉，因为这种刻意安排，正体现出编剧的别有用心。

前面曾提到，舒菲一直帮永信隐瞒持律轩爆发丧尸的原因。再次重看S1E03，更加让我觉得，在舒菲心里，永信真的有着极重的份量。因为在隐瞒事件主因上，舒菲竟然才是最急切的那个人。

歹毒的吏房试图将所有罪名甩锅给永信，背后的舒菲有个不屑的撇嘴动作。这里还不大明显，截图真的很难截到，大家不妨重温一下，在S1E03的27分6秒到7秒左右。

救下范八，而且没被问罪牵涉的舒菲，之前一直在旁看着。当听到范八责问永信丧尸的起因时，舒菲一下子急了。急得怎么样？剧里有一个小细节，吏房被她的突然出声和跑过来的动作吓得“哎哟”一声，然后脑袋随着舒菲还顺势转了半个圈。初次看时，我只觉得是为了突显这个反面小角色的可笑，不过现在细想，应该也是暗示舒菲的主动加入有多么突然，让无能府吏二人组都被吓一跳。

连语言都没组织好，身体就先作出行动了

舒菲马上跑来跪下，头一句便是“由小的来禀告”，这听起来是说给范八等人的，实际上我觉得她还有话中话，那是对永信说的：

“让我来说，你千万别开口！”

以她对永信的了解，舒菲和观众们不难猜到，接下来如果没有阻拦，永信极有可能一五一十将所有事情通通说出来，并且把自己煮人肉分给大家这一责任也同样告知。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永信死定了。以永信的为人，他完全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毕竟看他乖乖束手就擒的样子，再加上后面亲口说出“要定我的罪无所谓”，他显然是早有准备要扛下一切了。

可能会有人觉得，我又在脑补？毕竟，以舒菲医者仁心、善良的天性，可能只是单纯想帮永信减轻罪责而已。那么，请大家看接下来这张截图：

主动跑来禀告内情，但刻意略过永信。随后舒菲就用这种眼神盯着永信，大概看了一两秒

舒菲这一眼太明显了，头一次看时我以为她仍对造成丧尸大爆发的永信有不满或怨恨；可是如今重看、联系这一幕里她的前后言行，我才真正明白：她是在用眼神提醒永信，永远不要说出真相。

永信呢？显然是明白舒菲的暗示，所以他才会在接下来配合对方，不再提及自己才是主犯。

听到舒菲的话，一脸愧疚的永信

现在再看这里，大家不觉得很不对劲吗？明明是身为受害者、失去所有亲属（持律轩中人都被她视作家人）的舒菲，远比主犯永信更在意对方的生死，甚至在自己完全没必要下场的情况下，面对众目睽睽不惜公开撒谎。这还是那个真诚直率的医女吗？要知道，舒菲这样做，等于与永信直接合谋了啊！如果没看过第一集的人直接先看这里的话，很有可能会把舒菲当成幕后BOSS呢~

编剧没写，我们已经无法得知当初逃过一劫的两人、是怎样和解乃至达成共识的。我们只能从剧情里看到，舒菲的做法是没有受到任何胁迫，这完全是她自愿的。从后面也能发现，舒菲从来没有试图用这件事来作为把柄对付或要求永信做些什么，确实是从此以后再也不提半个字。所以，从这里就不难发现，舒菲对永信关心是真切的。

剧中舒菲对永信的帮助，以此处最为明显。由于没有同样的对比，所以我们不得而知，如果犯事的人是世子OR范八的话，舒菲会不会也替对方隐瞒。个人的看法是，善良的舒菲如果确定对方确实是无心之失的话，也应该会替他们隐瞒，但那份态度是否会如此急切在意，那可就真的不好说了……总之金恩熙写出这些的意思，就是没有公开宣布地宣布：

舒菲不想失去永信。

有人或许会提到，从S1E05，舒菲偶遇范八被吓的那一幕，正好能说明她对世子情有独钟。好，那我们先来看看这一幕：

很有意思的图，大家发现没？世子和永信，目光都紧随着跑来的舒菲，一个没举刀、一个垂下枪口，只有一旁的武英仍然目不斜视，刀尖向前，随时留意可能出现的敌人

当舒菲躲好，世子和永信才回过神，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前方。而这时的武英才猛地回头看向舒菲，好像在纳闷“你跑世子后边干吗？”。这场戏真是很好地刻画出他们此时的不同心态。

众所周知，舒菲作为小队里的辅助人物，直接参与战斗的次数少之又少。而在同一集里，后面发生芦苇荡恶战。需要提醒大家的是，这场战斗，由于带路的火田民们的刻意隐瞒，所以五人虽然有心理准备要面对战斗，但完全没想到丧尸就在脚下，所以在开战时，他们根本是猝不及防的。同样在场的舒菲，面对突如其来的战斗，她站在了哪里呢？

一开始的站位，这时丧尸没登场

永信的背后，而且是且战且退、被冲散五人队形前，她一直站在永信背后。

第一个丧尸来袭，永信后面就是舒菲。五人的站位分别是：世子最左、武英居中并且相对靠前，永信在最右侧。范八么，他躲舒菲后边……

这个角度更明显，永信和世子之间有一段距离

由于不是正面镜头又没有特写，只是作为背景板出现，所以这段很容易被忽略。也许会有人觉得，这些不重要，但我想说的是，电影和电视剧，画面是最有力的语言。而演员们——尤其是主角——的站位和走位，会直接影响到构图是否表达出导演或编剧的用意，同时影响到现场调度、打光、镜头完整性等一系列问题，如果是打戏，那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一场戏该怎么拍、怎么站位走位、怎么安排，不是一拍就成，事先要经过商议、排练试演，然后才正式开拍。

说完以上那些，我就是想说出自己的结论：这个看似一滑而过的镜头（其实那场戏里表现了舒菲藏在永信身后的镜头就有四五个），表明了舒菲对永信能力的信任，正如她此前躲在世子身后是一样的。虽然不是什么男女之情的表现，但这绝对透露出在这打丧尸小队里，舒菲对永信的信任值不在世子之下。

而且，在这一集里，凡是舒菲和永信同时在场，导演都会有意安排他俩对视；这一点，世子都没这个待遇。像在初到火田民的村庄时，听村民们诉说起因饥荒才动了洗劫漕运船的念头时，两人就有一个眼神交流：

望向右边的舒菲。此时的站位是：范八跑开了，舒菲在左后侧，中间世子和武英比较靠前，永信站在最右

get到舒菲小眼神的永信，不用问，他又想起持律轩的人来，表情再次内疚。我只想说，每次提到持律轩或类似的事情，永信你在舒菲面前真的好弱势啊~

芦苇荡恶战后，一行人来到安炫的家。当世子和安炫在屋里谈人生的时候，舒菲看到安炫的家仆们，觉得这位大人和他的家仆太过熟悉丧尸，所以主动走过来向武英说出自己的疑问，这时请大家留意，充当背景板的永信在干吗：

虽然是背景板，但永信和范八的位置和姿势都颇讲究。左边的范八双手抱在一起，耷拉脑袋，完全一副“吓死宝宝了”的表情，而右边的永信是舒菲一站起来后就抬头盯着她，视频里更明显能看到他抬头的动作

而舒菲虽然没直接接触永信的视线，不过当世子出来后，安炫安排各人各自去休息时，舒菲下意识地又望向永信：

看舒菲扭头这角度，更多是朝向几乎全在身后的永信，而不是一旁的范八

类似的暗示，比比皆是，让人想忽略都难。编剧无疑是想通过这些镜头来告诉我们：他俩互相关心、互相很在意对方啊~

所以光看这两季，我确实能得出结论：编剧就是想把永信和舒菲安排在一起。不过，这剧红起来后，第二季被加塞那么一堆人，搞得节奏过急，之前很多伏笔都没展开就结束了。联想到烂尾的韩剧也不少，所以下一季永信和舒菲会怎样，绝对是个未知数……个人的想法是，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反正真不行我就只回味前两季算了（捂脸）……

最后，就以第二季里永信和舒菲唯一一场单独对手戏来作为结束吧：

万般心事，尽在不言中

彩蛋：以下是个人脑补（同样有剧情画面支持啦~），大家当看个乐子就好~

情侣装（包）

王国虽然主打是丧尸，不过剧里的服化道肉眼可见是下了极大功夫的，而且非常考究。主要角色们的服装造型更不用说，绝对是经过精心设计安排的。其中让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的，又是永信和舒菲。永信的打扮不用说，典型的最底层平民，白色粗布衫裤，S1E02集起外头又套上了一件蓝灰色无袖棉褂。舒菲是医女装，而到了同季第五集，她也换上了灰色无袖棉褂。这样一来，他俩在打丧尸小队里，隐约有点撞衫的意味了……光这么一瞧，谁都能看出来，他俩和身着绸缎的世子、武英还有范八相比，才是妥妥的同一类人啊……

这个严格来说还不算什么，接下来提到的这个小道具，就让我觉得剧组的安排果然是别有用心了——那就是，他俩的包包们。

舒菲自持律轩大战后，身上就一直带着她的单肩包，可以说几乎从不离身。

舒菲的包，注意是斜挎着的

而永信呢？同样是在S1E04的山路赶车大战里，捡起挂掉士兵的鸟铳后，就将装火药等物体的小包一直带在身上。值得注意的是，这家伙佩戴的方法，和舒菲一样，是斜挎在身……

中央斜挎单肩小包的永信，这个角度可看清他的小包在身后腰间

可是，再看剧里其他用火枪士兵的小包，他们又是怎么佩戴的呢？

永信和其他士兵的对比

没错，别人都是直接将小包系在腰带上的，这样不仅方便，而且可以固定住小包不会乱跑。第五集起，大家看打斗戏里的永信，他身上的小包几乎都在甩来甩去，感觉没一点帮助相反还很可能碍事（脑补一下，万一对手或丧尸拉住小包的背带一扯一拽……）

不仅在小队里同样穿无袖棉褂，还各自同时斜挎着大包和小包，你们俩这造型真的没别的意思吗，呵呵~~~

第一次写影评 求手下留情 平时不习惯加标点 凑合看吧 _(:зゝ∠)_

一口气看完6集 挺过瘾的

抛开剧情上的漏洞不谈 光说说这个寄生传染链

我不是生物和传染病或者寄生虫专业的 只是兴趣使然 阅读过大量相关资料

如果说的哪里不科学

别喷我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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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铁线虫的一生为例:

铁线虫成虫生活于沼泽、池塘、溪流、沟渠等水体中，雌雄交配产卵，卵内幼虫孵出进入昆虫（蚱蜢（locust）、蟋蟀（Cricket）、蟑螂（Cockroach）、甲虫（Beetle）等）体内发育形成稚虫，昆虫入水，稚虫离开宿主在水中发育为成虫。 ----- 来自百度百科

由此可以看出 铁线虫一生是

成虫交配产卵 → 孵化幼虫寻找宿主 → 在宿主体内发育成稚虫 → 回到水里最终发育成成虫

而从片中现有的线索上来看 尸变寄生虫的一生应该是

成虫产卵(既然产卵应该就是有性繁殖 也不排除可以自体受孕孤雌生殖) → 卵进入第一宿主 → 孵化成幼虫蛰伏并控制宿主尸变 → 通过撕咬进入第二宿主休眠(宿主死亡无攻击性尸变) → 通过被食用进入最终宿主(产生攻击性尸变) → 通过撕咬寄生感染更多的最终宿主 → 体内发育形成稚虫? → 通过某种方法或者环境发育成成虫?

而重要的一点是 目前来看 成虫只在生死草上产卵 这就将这种尸变寄生虫的生存要求变得更严苛 因为生死草并不是广泛存在 而是只生长在寒冷阴湿的环境

那么问题来了:

1 医女研究发现 瘟疫实际上是由生死草上的虫卵引发 (等于生死草实际上只是虫卵的载体 其本身不论花还是叶还是花径在发病过程中并不起什么鸟用 那等于说只有有虫卵的生死草才能复活死人 没虫卵的就是朵小紫花_(:зゝ∠)_)

2 复活死人的程序是将带卵生死草碾压成汁 (第二季第三集7分左右 netflix不会截屏...一截图就全黑...所以没图 _(:зゝ∠)_) 然后用沾过汁液的针刺入穴位从而达到让死人复活的效果

在第一季没有提出寄生虫这个概念之前 由生死草本身的某种成分达到尸变的逻辑是成立的

然而一加入寄生虫 就逻辑不通了

首先 从可以看到虫卵的几个画面可以看出 虫卵实际上是很大的颗粒 在研磨的过程中 虫卵如何保持结构完整? 无法保持结构完整又如何保持活性?

退一步说 即便每个虫卵颗粒都单独是个卵荚 里面有许许多多细小的虫卵 在反复研磨成汁的过程中也很难保存下来

再退一步说 那么细的针灸的针 除非虫卵肉眼不可见 否则无法完成从研磨中完整保存卵细胞 并随着针灸的针进入人体这么个过程 想要跟随针进入人体 上面的虫卵最起码也要是微米级别的

所以从最开始虫卵是如何进入人体就说不通..._(:зゝ∠)_

2 退一万步讲 假设虫卵成功进入了人体 经过一晚上的孵化 变成幼虫 它的生长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即便再短也需要几天的时间来从肉眼不可见的虫卵长大到目测少说有20厘米的虫子)

同时第一宿主只能是新鲜的尸体 开始腐败的不可以 那就说明这个虫子的孵化和幼虫生长环境要求也比较高 身体内不可以有腐败时产生的各种毒素

3 暂时抛开生长不谈 第一宿主(由带虫卵生死草研磨的汁液针灸复活的死人) 咬伤其他人 这个虫子要如何转移到第二宿主? 在咬的时候只有第一宿主的口腔与第二宿主的伤口有直接接触 那这个寄生虫的幼虫要先在口腔皮下聚集等待 等撕咬产生了开放性伤口的瞬间钻入 然后进入休眠状态 这个时候第二宿主会慢慢死去 并不会尸变

而最终宿主是因为吃了被第一宿主(王)咬伤的第二宿主(小药童)的人体组织 才迅速发病 等于说这个幼虫需要通过两次转移才具有传染性(操控最终宿主去咬其他人完成传播)

但是寄生虫乃至细菌或者病毒经过高温烹煮(第一季里看病人们吃的肉炖的非常烂) 自身组织结构都破损了 如何保持活性? _(:зゝ∠)_ 这里比虫卵通过针灸进入身体更加说不通

就算我们的小寄生虫有着水熊虫一般强大的耐受力

药童身上要有多少幼虫才能达成弹无虚发的大批量的感染寄生?

即便我假设幼虫休眠受热后可以分解成和虫卵同等性质的可发育卵细胞 散布第二宿主全身各细胞(否则没办法保证每个人吃的部位都是被污染的~~ 囧 为了圆这个生态链我已经脑洞大开了) 吃掉第二宿主(药童)的人都摄入了被污染的人体组织 那么这个卵细胞如何在短短几秒内孵化成幼虫再由胃部进入大脑控制最终宿主?

如何精确到每个人吃的部位刚好有3 4个卵细胞可以发育成幼虫(僵尸落入水中钻出来的虫子永远只有2到4条)?

根据最终宿主咬人散播寄生虫这个条件来看 虫子必然不会在脑袋以外的地方 因为需要等待撕咬的瞬间从口腔转移到受害人伤口这么个过程 还要同时控制最终宿主的行为 虫子只能集中在脑袋上

如果虫子进入人体就开始分裂增殖(否则说不通怎样感染一个又一个_(:зゝ∠)_ 那这里就更有问题了 既然可以高效率分裂增殖那还在生死草上产卵做什么...) 增殖的幼虫必然散布全身每个细胞蓄势待发 那萌萌哒的范八被僵尸喷了一脸一嘴的血的时候就应该被感染了 完全不需要后面再啃咬了

4 回到寄生虫生长这个问题上

已知: 第二季中的第一宿主(可怜的安炫大人)从被植入虫卵到尸变大概有一宿加大半个上午的时间

尸变后被咬伤的赵学州 经过了两天两夜最起码 才被放入水中 然后钻出来了3条虫子貌似 也可能是2条 也可能是4条 我不记得了 那也就是说 这一口 只转移了2到4条幼虫 并且没有增殖

那说明幼虫增殖只能在最终宿主身上 否则无法达成大批量寄生传染 而最终宿主在水下钻出的幼虫基本也就是2到4条 _(:зゝ∠)_ 这个增殖的数量并不多 也有可能增殖了一大批 每一口只转移2到4条?

那就又回到那个问题上了 既然有高效率的增殖传播 又为何要去做生死草上产卵这种费力又低效率的事情?

说的有点乱 总而言之 这个寄生虫论怎么圆都圆不上 还不如保持一开始就是植物成分导致尸变来的合理

PS: 有虫卵说明应该有成虫来产卵 植物可以移植 虫子如何移植? 从电视剧里公布的各种影像来看 钻出来的铁线虫一样的虫子必然不是成虫 那成虫又是需要怎么个过程才能锐变? 是变态还是不完全变态? 有性繁殖还是无性分裂? 什么季节是产卵季? 幼虫期多久? 幼虫如何从最终宿主上出来? 什么环境下会变成成虫? 成虫是否有飞行能力? 否则如何寻找生死草来产卵? 如果没有飞行能力 按照釜山僵尸飞毛腿一般的移动速度和生死草的生长条件 等幼虫成长到稚虫决定要钻出来变成成虫的时候 最起码99%的寄生虫无法找到生死草来产卵...

PPS: 传统丧尸砍掉脑袋失去活动能力是因为脊椎被斩断 神经断裂 (因此我一直认为被砍掉头的丧尸身体虽然不能动了 理论上来说 脑袋应该还具有啃咬能力才对 只有破坏大脑才能彻底杀死丧尸) 而寄生虫寄生在脑部的话 更应该是被砍掉的头依旧有啃咬能力 就像被砍掉的蛇头有时候也会咬人一样 并且会持续一段时间 直到头部无法供给足够的养分 最后幼虫死亡 就彻底死亡

PPPS: 韩国的群演实在太敬业了 _(:зゝ∠)_ 看着那群丧尸的群演疯狂的跑啊 叫啊 嘴巴长那么大 我都替他们累...

3.18 写在前面的补充说明：

这篇文章并非典型影评，因为缺少剧情向分析，更多的是审美向的私货。同龄同好（曾经喜爱武侠）应该会懂我想表达什么。 写文的初衷，是看到友邻动态里，提到在结尾感受到了久违的侠义之气，审美境界时，深有共鸣。

关于世子最后的选择，正文中没有从剧情角度做任何分析，但评论区有两方不同的声音，都很有价值。世子掌权或弃权，其实没有对错，只是价值选择的问题。本文想说的是：我们当下的时代价值，反应在大众作品里，少了些孤勇超脱，多了些实用功利。

而无论世子在最终选择庙堂，还是选择江湖，他终究还是在以自己认为合适的方式，关照着王国。

本文的初衷不是分析世子应该如何选择。（其他影评，和王国小组讨论区有很多精彩的讨论）

本文想做的是审美向的表达，即：我可以从他选择江湖，选择放逐肉身这种自由的方式中，获得一种审美体验，并且，在不久之前，我们很多观众都是可以体验并欣赏到这种自由之境的。

虽然审美是比较私人的体验，但既然放在了公共空间，也非常欢迎大家跟进讨论。也很感谢评论区，从剧情的角度做补充，以及提出不同意见的友邻们。

以下为正文：

2019年，Netflix出品的美韩合拍剧《王国》第一季推出。

王国 第一季 (2019)

8.6

2019 / 美国 韩国 / 剧情 恐怖 古装 / 金成勋 / 朱智勋 裴斗娜

《王国》译名《李尸朝鲜》，顾名思义，这是一部丧尸题材的电视剧。全剧以李氏王朝光海君执政前，即17世纪前期的朝鲜半岛为时空设定，朝鲜正遭遇饥荒，然而高层权力波云诡谲，权臣鹰顾狼视，王被复活为僵尸。又因饥民难耐饥饿食用了被僵尸咬死的人尸，使得病毒变异产生传染性，终致席卷半岛的前现代丧尸瘟疫。

丧尸类型片起源于欧美，多以生化危机、未来科幻作为时空背景，但以东亚前现代帝制为背景的典型丧尸类型片，《王国》是独一无二的。

基于东亚农耕文明帝制背景，这片子有两个设定令人赞叹，其一是：在片头反复出现的，被囚禁在宫室之内，嗜食血肉的帝王僵尸；其二是农耕社会饥荒下的人食人，是病毒变异，瘟疫传染的原因。（在此需要提一下，因为没有更广泛的社会情景展开与人文关照，以猎奇娱乐为主要目的的香港僵尸电影虽然也独树一帜，但是不在此列。）

《王国》剧本出自韩国著名编剧金恩熙。金作家钟爱社会派高能题材，她的作品我目前只看过《信号》，其中跨越时间对话，双线并行的两位男主，都因为直来直去，嫉恶如仇的性格，在警界有种绝世独立的异端气质。

当《王国》第一季播出后，豆瓣上就有人猜测是世子毒死了自己的父亲，以便自己赶在后妈分娩之前，继承大统，这种猜测颇能代表一大批观众的心理。

但也有豆瓣网友@巽 反驳说：“理性来说屠龙者变龙是带感，但我还是希望这是个年轻世代奋勇打破轮回枷锁的故事，毕竟丧尸都有了，突破东亚农耕文明的内卷引力又有何不可？全员恶人的核心丧感也不是金恩熙老师的风格，她的骨子里还是孤勇向上的”。

当时看到这段反驳，我深以为然。（其实这篇不是影评的影评，也是为了回应有共鸣的豆友们）

王国 第二季 (2020)

8.3

2020 / 美国 韩国 / 剧情 恐怖 古装 / 金成勋 朴仁载 / 朱智勋 裴斗娜

果然，第二季《王国》凭第二集和第六集，凭借这种“孤勇向上”，一夜封神。E02安炫大人生前定计，死后穿越枪林弹雨，直取上将首级。E06世子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寒光血衣，挂剑而去。有人赞叹：早就知道世子肯定不是大boss，但万没想到世子如此高风亮节。广大80后观众和我一样，体验到了久违的侠义之气。

当然，同时也有很多观众因为世子最终的选择愤而吐槽，表示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什么“野种做王”，什么“怎么能如此轻易放元子活口”，什么“圣母癌”、“白莲花”一大堆槽口，冲世子李苍身上砸过来。

江湖，还是庙堂，这是个问题

世子做了什么，让这些中国观众如此友邦惊诧？我们来做一下梳理：

第一季，世子作为法定继承人，成了弄权者赵氏最大的眼中钉，在王复活为僵尸，元子尚未出生之际，逃出宫外，为寻找到父亲死亡的真相，远赴东莱，进入疫区调查。

第二季，世子为民而战，靠儒生的帮助，靠自己的身先士卒，大义凛然，获得各路势力的支持，最后在权力斗争的夹缝中，领导各路人马，在平定丧尸瘟疫的战斗中，取得决定性胜利。

在第二季的结尾，经历了长途奔袭，见识过民间疾苦，从权力斗争，丧尸围城，后苑大战中逐步展现出勇气、智慧和能力的世子，面对襁褓之中的“政敌”，最终放下长剑，拒绝了已递到手边的最高权力，选择放弃。他把国事移交给打丧尸的队友，同时也是政敌赵氏唯一的善良后人，随后挂剑，飘然而去。

其实回到二十年前，世子的选择在观众层面，一点都不难理解。用人尽皆知的话来说，就是：金盆洗手，笑傲江湖。

所以，这二十年发生了什么，使得观众心理开始普遍期待主角黑化，手握权柄，期待主角撕天撕地撕仇人，甚至不惜最终变成和仇人一样的人。

中国式主角的经典归宿：山林与江湖

其实，在我们的文化中，少年屠龙之后，在恶的深渊面前，除了跃入深渊变成恶龙之外，一直有一个转身离开，隐遁山林，自我放逐的选项。这是道家文化留给我们的一笔精神遗产。

当历史、社会、体制和权力对人自足的本然性发生束缚时，在屈原式自杀，和与权力同流合污的选项之外，道家为我们提供了第三个选项：转身离开。

自从有了“离开”这个选项，国人的精神世界也多了两处归隐之境，一处叫山林，一处叫江湖。前者是决绝的归隐，是独属文人的精神世界，后者的意象，则有很大的张力，属于心怀天下，想有所作为，但又不愿放弃个人自由的普通人。

有了山林和江湖，我们在体制的重压下杀出一条精神血路，在保全肉体的同时，得以保留精神境界的自由和灵动。

《红楼梦》里，宝玉放弃已经考取的功名，随一僧一道飘然而去，留下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正是中国式主角的经典结局。

为何要离开，无非是如柳湘莲一般，看透了全府上下除了石狮子以外的“都不干净”，看透了仕途经济的终点，是通灵神性的彻底泯灭，最终即将沦为贾雨村式的利己主义“禄蠹”。

宝玉返回了大荒山青埂峰的山林之中，柳湘莲则浪迹天涯，行侠仗义，漂泊在距离俗世更近的江湖之上。

这种源自《逍遥游》，兴于《游侠列传》和陶渊明诗文中的意向，这种放逐肉身，拒绝合作，以取得精神自由的精神，在吾国文化中埋下千里线，时至近代，在新派武侠小说中，迸发异彩，焕发出巨大的生命力。

武侠，曾是我们的第二世界

《魔戒》作者托尔金曾经提出过“第二世界理论”，他将我们置身其间的现实世界称之为“第一世界”或者“原初世界”，而人类作为“第一世界”的特殊存在，既是上帝的造物，同时也被上帝赋予了造物的权力，可以通过“幻想”去创造一个不同于现实世界的架空世界。

在庸常凡俗现实生活中，人生的太多可能性被关闭了，因此，人们需要“第二世界”寄托无处安放的超越需求。架空中的“第二世界”，不同于现实世界，但又借由历史背景、文化语言、习俗地理等，与现实维持着某种“内在一致性”，营造出逼真的幻象，让人们去体验不一样的生命可能，进而去体会在现代社会中可能已经失落已久，甚至难以成立的价值与意义。

在当下，这个“第二世界”除了文学，当然也包括电影、电视剧等新的内容载体。

每个民族所创作的架空世界，其实和这个民族的物质文化一样，都对民族性的塑造有着不可估量的意义。比如托尔金创作《魔戒》就是为了补足盎格鲁萨克森文化中缺失的神话传说部分。

对于国人而言，我们的“第二世界”在很长一个历史时期，都是由武侠作品来提供的。

春秋战国，基层的权力真空中，游侠曾经扮演过重要的历史角色。然而随着“侠以武犯禁”的定性，随着中央集权治理术的逐步调试，权力向基层不断渗透，留给个体自由的空间越来越少，最终汉武帝杀掉郭解，侠客在真实的历史舞台上逐步退出。

但是在国人的“第二世界”，在边塞诗，唐传奇，志怪小说和说书人的口传心证中，侠义精神在市井文脉里传承了下来。

虽然到了清代，《三侠五义》等武侠小说中的“侠客”已经彻底被体制收编，从春秋时傲视王侯的侠客，变成了伏地跪拜的“罪民”。但是侠义不死，终于，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港台，武侠全面复兴，随后滋养了数代华人的精神世界。

武侠世界，在现当代一个漫长的历史阶段，成为华人的精神家园，即托尔金所谓的民族“第二世界”。金庸、古龙等人通过写作，在体制之外的权力真空处，架空虚构出一个自由的江湖世界，为内卷化生存中的国人提供了一处难得的精神栖息地。

张无忌其实原本也可以称帝的

我有一个基于日常观察的偏见，在我们经历的教育环境中，有武侠小说阅读史的人，比完全未读过的人，会更深入的对理解自由，会拥有更超脱一些的灵魂。

因为经典时期的武侠作品（特指金庸和古龙），虽然也有很多值得批判的地方，但其精神内核是普世的，更接近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

很多承载作者寄托的主角，虽然遭受不幸，经历跌宕起伏，最终得以修得神功，江湖地位唾手可得之际，他们面对江山权势，依然会选择转身离去，退隐山林。

这些主角的选择在经典武侠时期，是广泛被观众认同并祝福的。比如，我们并不为杨过返回终南山感到遗憾，也不为张无忌放弃称帝而疯狂吐槽。

所以也意味着，在经典武侠时代，大多数观众对于这种面对权力转身离开的选择，是能够充分理解并支持的。

在彼时的武侠作品（包括小说和影视）中，完成了儒家“拯救”行动的英雄，并不意味着要完成黑化，成为帝王或盟主，权御天下，反而更倾向于选择道家式的“逍遥”。在出世和入世之间，放弃“庙堂之高”，回到“江湖之远”。

我们可以在大众文化作品中，猜测着二十年来，观众心理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因为，作品总是折射着它所处的时代，也反映着它所处的社会文化背景。“第二世界”的创作，会为我们提供一种替代性的补偿精神体验。

而作品一旦成为大众文化现象，就绝不仅仅是一部小说，一部影视剧，在当下，它能提供公共讨论空间，成为认知世界和确立自我的路径；在将来，它也能为后人提供理解这一时代的蛛丝马迹。

《游侠列传》和清代的武侠作品中，侠客的精神气质完全不同。而武侠经典于上世纪中叶在港台涌现，也与当年亚洲“四小龙”经济萌芽、腾飞，文化逐步放开自由，精神世界需要开辟新的领域有关。

同理，80年代改革开放以来，思想文化领域的复苏，也使得武侠在大陆也成为风靡一时的大众文化，满足了漫长文化断层中的精神缺位。同时，武侠也参与了70/80年代生人价值世界的塑造过程。

但，也就最近十几年，武侠作品，无论是小说还是影视，忽然从大众领域逐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玄幻修真，暗黑谍战，撕叉宫斗，情节充斥着你死我活，邀功争宠，零和博弈。

即便是偶有历史改编剧剧，这两年最火的，称得上大众产品的《军师联盟》，其选择的主角则是一生猥琐发育，最终黑化变脸的司马懿。

这些“第二世界”很快和新一代观众的价值观互相影响。观众们在宫斗剧中读出职场心得，在修真剧中体会人生智慧，在谍战剧中解读办公室政治。

总之，原本要提供超越维度，唤醒失落价值的“第二世界”，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真实世界跌落，变得越来越实用、功利，仿佛被二向箔攻击，完成了扁平化的过程。

既然急功近利，那么“仗剑江湖载酒行”就成了装B；“事了拂衣去”就成了圣母；不慕强，不贪权就成了白莲花；取而代之的观众心态是，期待黑化，期待复仇，期待权倾天下，四海称臣，万国来朝，YY到让读者自己都不好意思，才算罢休。

或许是因为当下，权力渗透到无处不在，自由空气越来越稀薄，入世途径愈加狭窄，出世选择又不合时宜。

可是，难道说年轻人面前，只剩下一条向上的华山路，只有不惜黑化，才能继续攀爬，否则四下都是悬崖，唯有粉身碎骨？

又或者，有人剥夺了年轻人的想象力，在体制教育和文化供应中，并不能获得自由和独立的精神给养？从而使得年轻人认知中的世界，越来越冷酷无情，并反应在大众文化产品中？

很难说是时代塑造了这些情节，还是这些情节在塑造时代。

这些年，武侠也偶有回光返照，比如2014年小火了一把的电影《绣春刀》。

但这部电影中的江湖，非但没有当年武侠全盛时期的江湖一般，令人心神往之，反而看得非常憋屈，因为主角由潇洒来去的侠客，变为了三个基层公务员。

时我曾写了篇影评《侠客的体制内生存》，其中有一段话，或可为以上猜想做注脚：

“《绣春刀》的主角，是三个武艺高强却在被迫体制内屈居底层的苦逼青年锦衣卫，这个角色设定有我们这个时代的鲜明特色。三个人都有着难以突破的人生困境，在一次所谓的“机会”中捞到一桶金的资本，貌似出现些许转机时，体制、人生、命运又一同压下，微薄的希望变梦幻泡影，卑微的理想也粉身碎骨。”

《侠客的体制内生存》影评传送门

虽然《绣春刀》披着武侠片的外衣，有精彩的打斗场面，但是“侠”的自由精神，已经在时代中失落，荡然无存。

如果说每个民族都存在一个由大众文化作品建构出的“第二世界”，那我们目前的“第二世界”确实是越来越不跳脱，越来越不自由，越来越像真实世界本来的样子了。

结语

文章越写越长，话题越来越大，已经远远超出最初预期的三言两语。

回到对《王国》第二季结尾，平定瘟疫的朝鲜世子，最终放弃王位，挂剑而去这一结局，以及针对这一结局，网友们的意见分歧。

其实，掌权和弃权这一对二律背反并无好坏，正误之分，因为它们并非逻辑命题，而是境界命题。

境界无所谓好坏对错，大众文化产品及观众评价，也并不承载传递正确价值的使命，它只是如实折射出当下的最流行的时代精神，和最被广泛认同的价值。

那个高歌“沧海一声笑”，同去牛背山隐居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今天，不把主角送上权力顶峰誓不罢休的观众们，大抵也是不能理解庄子的“至用无用”、“为大樽而浮乎江湖”，不能理解“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不能理解“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不能理解杨过在华山之巅的那句：“咱们就此别过”。

同时，我和另外很多欣赏这一选择的观众一样，在《王国》第二季的结尾，世子转身离去的背影中，体验到了多年前徐克作品中，那种疏朗自由，一笑泯恩仇的意境。同样的感受，在《权力的游戏》结尾，二丫出海远航时，也有浮现。

这种审美体验虽然时隔二十年，但依然清晰生动，荡气回肠。

遗憾的是，二十年后的他们，都不是中国侠客。